,你們有沒有印象?」
城東分局的同志說得沒錯,這傢伙就是一個喪門星,淨喜歡雞蛋裡挑骨頭。
馮朝陽回頭看看幾位同事,不動聲色說:「報告韓局,陳寶是我們重點管控的人口,案件材料堆起來有幾尺高,當然有印象。」
「列管了,他人呢?」韓博追問道。
馮朝陽一下子被問住了,臉色鐵青,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同志們,來東萍上任之前,我在省里看過好幾份材料,全是關於這個陳寶的,民憤極大,社會危害性極大,可是我們公安機關,我們東萍市公安局禁毒支隊,居然對他束手無策,這件事不能再拖,說說看法,接下來該怎麼辦?」
韓博敲敲桌子,緊盯著眾人,不怒自威。
一想到陳寶這個人,馮朝陽就有點心亂如麻,仿佛看到他那張扭曲變形的臉,還有那滿身膿腫潰爛的皮膚,甚至舌頭上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皰疹。太可怕了,不要說普通人,連身經百戰的緝毒民警,每次看見他都會做噩夢。
也正因為如此,他父母不願意認他這個兒子,親朋好友對他避之不及,他妻子忍無可忍離家出走,把孩子扔給他的姐姐。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緝毒民警卻不得不天天跟他打交道。
「韓局,我先匯報下基本情況吧。」
高政委意識到這不是一件小事,有人跑到省里上-訪並不令人意外,事實上因為陳寶,之前有許多涉毒人員親屬去局裡和市里上過訪。
他清清嗓子,一臉無奈地說:「陳寶是萍西區秦光鎮人,今年33歲,他父母以前在市區做服裝生意,家境不錯,日子本來過挺好的。可能因為太舒服了,他跟社會上的一些不法分子鬼混,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很快染上毒癮,無法自拔。」
「毒癮越來越大,從吸發展成注射,在無數次混用針頭之後,他手腳的血管變成硬邦邦的一團,幾乎找不到可以扎針的地方。就這麼感染上艾-滋-病毒,傾家蕩產,妻離子散。」
只知道有這麼個社會危害性極大的毒販在外面轉悠,具體情況韓博真不太清楚,再次拿起筆,示意他繼續說。
「維持吸毒需要毒資,他從單純的吸毒變成以販養吸,逐漸成為一個販毒團伙的頭目,與南雲毒販相互勾結,把海——洛——因從中緬邊境運到東萍,再從東萍轉運到東廣等省份販賣,生意越做越大。」
「他仗著患有艾-滋-病這張『免死金牌』,販毒時無所顧忌,遇上民警盤查或抓捕,就威脅要咬民警,讓我們民警也感染上艾-滋-病。這個團伙如此猖獗,社會危害性如此之大,我們不止一次採取過行動。」
高政委一把抓住馮朝陽左臂,幫他撩起袖子說:「去年9月,我們收到一條線報,他要運一批毒品進來,支隊黨委下決心打掉他們,抓人的時候,大家都很擔心被陳寶抓傷或咬傷,馮支隊和已犧牲的楊支隊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
在抓捕過程中,馮支隊手臂被,就是這個位置,被陳寶的指甲抓破,來來回回檢查半年,終於確定沒感染艾-滋-病-毒,我們才算松下口氣。可是這半年提心弔膽的日子,一提起來我們就想哭。」
這不是裝可憐,也不是刻意強調成績,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理解那樣的感受。
韓博點點頭,追問道:「有沒有繳獲到毒品?」
「沒有,沒能人贓俱獲,如果現場繳獲到50克以上事情就好辦了,不管他是不是艾-滋-病患者,都能把他送上刑場一勞永逸解決問題。」
「後來呢?」
「他猖狂又狡猾,從他身上繳獲到最多的一次只有6克。因為他患有艾-滋-病、肺結核、淋-病、肝硬化等惡性傳染病,戒毒所不收,看守所不要,判刑之後勞改農場都不要。我們送了好幾次都沒能把他送進去,總不能把他關在支隊吧,只能放,他也就越來越有恃無恐了。」
禁毒支隊有禁毒支隊的難處,這樣的人關不是事,送出去沒哪個單位敢接收,只能放人。
可是這麼一來,影響非常惡劣。
那些被他引誘吸毒的人,尤其那些吸毒人員家屬,對他恨之入骨,去省里上-訪,問省廳,為什麼販毒的人不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