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
&團長,機票訂好之後給我打電話,我讓我姐夫去機場接您和蘆薈姐。」
現在要做的是儘快陪妻子趕到岳父身邊,楚團長點點頭:「韓博,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機票訂好給你打電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愛吹牛、愛喝酒、愛顯擺的小老頭已成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幾天沒接到電話,幾個月見不到他人,會情不自禁想他在幹什麼。
女人是感性動物,想到一個不是親人的親人即將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李曉蕾比丈夫更難受,淚水抑制不住潸潸而流。
&公,我不回南-港了,你先回去,我要留在良莊幫他看好基金會。我不在這兒幫他盯著,他不會放心的,不會配合醫生治療。」
換作平時,韓博不僅同意而且會支持。
然而,現在不是平時,從老單位領導姜國平、老朋友錢朋及老盧今天的話中,能分析出思崗政-局有多麼微妙。
雖然只見過新任縣-委書記一次,羅紅新這個名字之前卻不止一次聽說過。
調到思崗之前擔任南-港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主任,招商引資有一套,開發區能發展成現在這樣他功不可沒。市委任命他出任思崗縣-委書記的用意很明顯,希望他能把全市九個區縣中經濟最落後的思崗搞起來。
算不上「臨危受命」,但用「委以重任」來形容一點不為過。
很強勢的一個書記,大刀闊斧、雷厲風行。
關鍵思崗不是交通發達、地理位置優越的開發區,也不是具有一定工業基礎的南州區,雖然有良莊鎮這麼一個小亮點,但總得來說還是一個農業縣。
發展經濟要因地制宜,一個各方麵條件不怎麼樣的農業縣,不是想發展就能發展起來的。
一下子調整那麼多鄉鎮一二把手、局委辦一把,出讓縣裡龍頭企業絲綢集團的股權,觸動太多人利益。
被調整的幹部有怨言,絲綢集團的管理人員和職工有意見。
不光有意見,還牽扯到全縣成千上萬蠶農和大小十幾家繅絲廠。畢竟之前鮮繭雖然壟斷收購,但壟斷的一方是「官商」,以收購和烘乾為名賺取的利潤最終歸政府,以後卻要歸私人老闆,本地繅絲企業不會服氣的,憑什麼讓外來和尚從自己身上剝一層皮。
看似風平浪靜,其實暗潮湧動。
種種跡象表明,自己和妻子已無意中闖入漩渦中央,極可能成為引爆這一切的「導-火-索」。許多事不是想解釋便能解釋清楚的,也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一旦爆發,一旦升級,誰也不知道會波及多少人,會造成多大影響。
&婆,我們共同的老單位現在很亂。」
不能再瞞,要讓她有個心理準備,韓博苦笑道:「民營企業管理與國企是不一樣的,許多幹部職工無法適應新的管理制度、作息時間和工資待遇,對縣裡出讓集團股權有意見,姜科長說甚至有一些人在暗中推波助瀾。不管誰在搞事,羅書記都會把賬算在丁總他們頭上。你是集團前任bj公司經理,我是侯廠的老部下,搞不好我們全要受波及。」
&知道。」李曉蕾輕描淡寫,似乎在聊一件毫不相干的小事。
&知道什麼?」
&在集團呆過幾天,我在集團工作多長時間?不管內部事務不等於什麼不知道,從元旦到現在不知道接過多少電話,有縣裡的有集團的,你說的這些事想不知道都不行。」
李曉蕾看看後視鏡,打開轉向燈,一邊準備掉頭回良莊,一邊若無其事說:「新銳集團就是一家族企業,夏老闆誰都不相信,只相信自己家人。集團和分廠的管理崗位,全換上他家親戚,bj公司那幾位就是受不了他家親戚才辭職不乾的。
管理崗位換人就算了,對普通職工也那麼苛刻,工資降四分之一,工作時間延長3個半小時,工人當然有意見。如果占100%股份別人不好說什麼,集團他家的,他說了算。關鍵他不是,第一次改制幹部職工入過股,搞到最後有股份沒待遇更沒話語權。」
&這些?」
&然不止。」
李曉蕾看準空檔將車掉過頭,扶住方向盤接著道:「財務部沈大姐說丁總、古總、李工和錢總被審計出一堆問題,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