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確實是那天找到我,說我姨母的孫子害了病,好了之後,就能看見不乾淨的東西了。」
令候孤換了個姿勢,微微地蹙著眉:「能看見不乾淨的東西?」
「嗯。是這麼回事兒。我這老來得子的,姨母家的兄弟,孩子都四歲了。前些日子,不知什麼原因就高燒不退,找了幾個人來看,這麼號脈那麼下藥的,也不見好轉,一燒足足有半個月。這小孩子肯定難受,就天天哭,天天哭,哭得全家上下雞犬不寧的。說,第十七日,這家門口突然就來了一隻花狸子。說來也怪,只要這花狸子往那門口兒一蹲,誒,孩子準保不哭。它一走,就又開始哭鬧個不停。我姨本身就怕帶毛兒的動物,據說剛開始,這花狸子一出現,可把她給嚇毀了。叫家裡人一頓趕。結果,趕走了就回來,趕走了就回來。足足有三日。我姨母也看明白了,這花狸子啊,八成是和孩子有淵源,也就不趕了。誒,不趕了,還就沒影兒了!」
令候孤在一旁聽得入神,見梁永停下來喝茶的當兒,急忙又問到:「然後呢?那花狸子再就沒有回來?」
梁永咽了口茶水:「沒有。不過,它走了之後,那孩子的高燒,莫名其妙地就退下來了。」
令候孤瞪大了雙眼:「這麼神奇?」
「候爺,這神奇的事兒還在後頭呢。我姨母他們說,過了第三日的子時,孩子突然就和正常人一樣,不僅不哭不鬧,也不發燒了,龍睛虎眼的。不過,說話倒是與以前不太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
「說他起來之後,指著屋子的某一個角兒就說:去,快去把那個柜子挪開,擋了道兒了!」
「擋道兒了?什麼道兒?誰的道兒?」令候孤的聲調很高。
「不知道。我姨母他們也很懵,完全就不知道孩子在說些什麼。起初還以為這是燒糊塗了呢,後來發現不對勁兒,便順著孩子的意思,挪開了那個放了有十多年的櫃!誒,候爺,你說蹊蹺不蹊蹺?挪完之後,就不再說櫃了。後來我姨母問他,那櫃怎麼就擋了道兒,你猜孩子說啥?」
令候孤嚴肅地問:「說啥?」
「那孩子才四歲,弄得跟小大人一樣的。他當時就指著那挪了櫃的位置告訴我姨母她們:沒看見挖秘密通道呢嘛!別和別人說,這是秘密。」梁永說到這裡,自己都覺得哭笑不得的:「候爺,別說他們一頭霧水,我聽著,都害怕那孩子真是燒壞了!」
「沒再找個人看看?」
「沒有。不過,這孩子現在能預言!這也就證實,他還真不是病了。」
令候孤一驚:「預言?」
「對,什麼誰家老人幾天之後過世了,被什麼人給帶走的,幾時幾刻都能說得清清楚楚。要不就是指著哪兒說有個長什麼樣子的鬼,什麼牛馬蛇神的在什麼方位。有一次,告訴我姨母,酉時三刻,上三根香,祭拜西北方。照做之後,那孩子就來了一句,陽間有陽間的路要走,陰間有陰間的河要過。」
令候孤向前走了幾步,坐到了梁永身邊的椅子上:「陰間?哪個陰間?」他突然湊近梁永,並用手指了指足下的地面,小聲地問:「是地府?」
令候孤的聲音有點兒小。梁永笑笑:「我不知道,不過,應該是吧。我姨母他們在說這事兒的時候,也是東一句西一句的,畢竟,也因為害怕,估計也沒有聽全。據說,現在看那孩子就膽兒突的。」
梁永說完,令候孤轉過身看著眼前的地面半天沒有說話。突然,梁永轉過頭:「候爺,我記得,您不是不是不信這些鬼神說嗎?怎麼,也聽得津津樂道了起來?」
令候孤抿嘴一笑:「不信歸不信,沒事兒拿來聽聽,研究研究的,也頗有意思。」
梁永哈哈一笑:「那倒也是,不過候爺,我跟你說心裡話,我其實也不信,但你說,你說他就發生在眼麼前兒,還是自己族親的。一家人老老實實的,姨母都念過花甲的人,一家人從老到小的編故事找樂子的,他也不合乎情理啊!就這事兒,都說蹊蹺,就那孩子,他確確實實就是因為花狸子往那門口一蹲好了的。咱要說巧合也行。關鍵,一個四歲大的小屁孩兒,怎麼就能說出來這麼多的話?還預言的事兒都准了的?這說明什麼?」
令候孤一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