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喜慶還沒消退,宮裡又開始為了康熙的萬壽慶典開始忙碌起來。年前開始就有各地進獻上的壽禮源源不斷送上來。看著天下的奇珍異寶,古玩字畫,珍本善本源源不斷的送上來,徽之才知道原來做皇帝還有這個好處!原來宮裡越來越多的庫藏珍品是這麼來的。
想著前幾天皇帝還憂心忡忡的和徽之表示吏治不能根除,可是現在徽之明白了。只要皇帝還接受這些供奉,的問題就不會根治。按著清朝官員寒酸的工資他們根本買不起這些珍貴的東西。不用說這都是底下人孝敬上來的,皇帝也是人啊!而且康熙還是個有點貪財的小老頭。徽之心裡無奈的哼一聲。她拿起來一件和田玉如意在手上把玩著,這樣一整塊精緻的和田玉,通體潔白溫潤毫無瑕疵已經是難得珍品了,可惜在這個玉如意下面還有一整天玲瓏玉帶。整整齊齊的十幾片鏤雕精美的白玉用玉連環連接在一起。玉石質地清脆,玉連環是一整塊石頭雕刻出來。這要多大一塊的羊脂玉,還要毫無瑕疵,只要一個閃失這個玉帶就斷了。
徽之無意識的嘆息一聲,信手把玉如意放下。這還只是能看見的,為了討皇帝的歡心,底下的官員們如何費盡心思,如何搜刮地皮。而且趁著這個機會不撈白不撈!只怕是送給皇帝一件禮物,他們就能徵收到上百件上千件的東西據為己有。
「皇后唉聲嘆息的做什麼?這個白玉連環玉帶不錯,朕想起來皇后的吉服上配這個玉帶更好看。」康熙饒有興趣的拿起來玉帶對著徽之比劃下。的確皇后大紅色的朝服上繫上這個會很好看。但是徽之沒一點心思,她想去來九阿哥和她抱怨的話:「額娘不知道,如今那些官兒們一個比一個可恨!最會哄著皇阿瑪!他們整天家的只會說什麼康熙盛世,說的天下和花兒一樣。結果呢,若不是當年八哥和四哥想盡辦收來點欠款,西北的戰事怕是早就打不下去了。我如今把自己的私房錢都拿出來,西北戰場簡直就是個熔爐多少銀子都化了!」
徽之看也不看那個玉帶,淡淡的說:「這個東西臣妾無福消受。還是皇上留著吧。」
康熙則是沒注意到徽之的冷淡,他挑挑眉說:「這個玉帶好雖然好,只是顏色太素淨了。叫造辦處鑲嵌了金子和寶石更好!」
徽之聽著康熙的話滿頭黑線啊!這真是靠山屯的審美!她趕緊接過來康熙手上的東西,換上一副笑臉:「臣妾謝皇上賞賜,這樣就很好了。造辦處再來錦上添花就太過了。」徽之可不想變成個暴發戶。
康熙似笑非笑的瞥一眼徽之:「朕知道,你這會有在心裡腹誹我俗氣了!」徽之臉上的表情明顯僵硬了下,似乎想解釋著什麼:「皇上哪裡來的這個想頭。我可不敢說皇上俗氣呢。」
康熙微微一挑眉,好像牙疼一樣,做個鬼臉對著徽之說:「是嗎?既然是這樣,朕無話可說。」皇帝和皇后之間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那些服侍的人都恨不得自己能隱形,一個個的大氣不敢出,都垂手站著,生怕皇帝和皇后的怒氣燒到他們的身上。
…………
京城西郊一個小酒館,這個時候剛過了新年,酒館的生意也不好。外面的陽光已經帶著著春天的氣息,可是掌柜的和小夥計都是懶洋洋的沒什麼精神。正在小夥計無聊的拿著搌布擦桌子,只見著門口傳來一陣馬蹄聲。抬眼看去。掌柜的立刻一個激靈迎上來。來人是個三十上下男子,腳底下一雙黑色牛皮抓地靴子,身上一件寶藍色四開氣長跑,腰帶上別著個明晃晃的明黃色荷包。看樣子這位必然是哪位皇親國戚了。這裡挨著西山軍營,市場有些宗室子弟來往。掌柜的和夥計還算有點眼力見。
「爺來了,裡面請!」掌柜的親自迎上來,來人卻是沒例會掌柜的,徑自向著後面走去。掌柜的心裡咯噔一下,這酒館的後面挨著一條河,沿河修了個小棚子。除非是這個酒館的老客人是不會知道的。這位分明是第一次來的,怎麼如此熟悉?
「爺後面已經是有客人了」沒等著掌柜的說完,只一個眼神掌柜的就覺得身上汗毛倒豎,不敢再說話了。這個時候一個跟班樣子的人進來,對著掌柜說:「這位是十七爺,你這個酒館不要再叫人來。選幾樣新鮮的送上來。後面那位是十七爺的客人!」掌柜的聽了這個話,也就不敢說什麼了。
一個客商樣子的中年人坐在茅草棚裡面正自斟自飲,聽著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