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中的余笙歌,眉心緊皺成了一個川字,他抬眸看向了步無聲,冷聲質問:「這是怎麼回事?!」
步無聲卻還在裝傻充愣,「我也不太清楚,我剛剛下班前,在半路上遇見了笙歌,還沒有說幾句話,笙歌就昏倒了。」
「哦!?」顏肅微微挑了一下眉,對於顏淵,他在了解不過了。
顏淵能夠和余笙歌和好,定然會將余笙歌視為珍寶,大半夜的在半路上昏倒,這絕不可能!
顏肅緊蹙的眉頭,變得更加深邃,冷聲道:「如此,你為何不送他去醫院,反而要讓我來酒店呢?」
「這……」步無聲有些猶豫,眼珠子在眼眶中轉了轉,笑著說:「笙歌說她身體只是虛弱,稍微休息一下就好,我這不就在萬豪酒店開了一個房間,又怕笙歌沒有人照顧,才會……」
「呵!」顏肅冷笑,雙眸微眯,冷然道:「你當我是傻子嗎?!」
步無聲聞言,倏然打了個寒噤,臉上露出了遲疑之色,沉吟道:「這……顏先生,您看……」
「滾!」顏肅冷冷地吐出了一個字,旋即,垂下了雙眸,看向了床上昏睡之中的余笙歌。
他的雙眼中少了方才的冰冷決絕,多了一絲柔情,俯身坐在了床上,將余笙歌緊貼在臉上的髮絲別在了耳朵後。
步無聲看見了這一幕,心裡卻樂開了花,就知道,顏肅是個口是心非的主,他想要得到余笙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若不然的話,也不用大費周章,注入大筆資金給「盛世」。
他不敢遲疑,忙不迭地就朝著門口走去。
「嘭」的一聲巨響,房門重重地撞在了步無聲的腦門上,他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瞬間倒飛了出去,後背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啊!」步無聲在地上打著滾,嘴巴里發出了陣陣的痛呼聲。
還沒等步無聲起身,穆近遠已經踱步上前,停至在了他的身前,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上,「王八蛋,看老子不抽死你。」
顏淵的臉上噙著一抹冷笑,大手一揮,穆近遠抬起了腳。
旋即,顏淵踱步走進了房間之中,將宛如刀俎一般的目光,投向了顏肅,冷聲問:「是你讓他這麼做的?」
顏肅轉頭,臉上毫無表情,嗓音淡漠涼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是不明白,還是不想回答。」顏淵說話時,舉步走到了床前,看著陷入了昏迷之中,睡得像是一個孩子似的余笙歌,墨染般的雙瞳之中,充滿了憐惜和疼愛。
顏淵將余笙歌抱了起來,薄唇微啟,淡淡地說道:「別讓人算計了,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隨後,顏淵瞥了一眼穆近遠,「帶他走。」
萬豪酒店三十樓天台。
顏淵翹著二郎腿,白皙頎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根香菸,疏淡而銳利的目光,似是無心地瞥了一下被用一條愛馬仕皮帶綁在頂樓欄杆上,身體搖搖欲墜的步無聲。
唇角之上划過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微微地眯了眯雙眸,顏淵緩緩起身,挺拔的身形在月光的映襯下,更加顯得他肩寬、腰窄、腿長,他徑直地朝著天台邊緣走了過去,俯首看了一眼是地面。
顏淵唇角之上的笑容變得愈發地濃郁了起來,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哂笑著說:「你知道萬豪酒店有多高嗎?」
此時此刻的步無聲就像是是在寒風之中搖曳的一株狗尾巴草,只有手腕被一條皮掉在天台上。
他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穆近遠的皮帶不解釋,就直接從萬豪酒店的天台掉下去。
顏淵吸了一口煙,朝著步無聲的頭頂吐出了濃濃的煙圈,「你說,如果我把皮帶送開,你會以多快的速度掉下去?」
「顏、顏先生……」
步無聲還不想這麼早死,「我求求您,求求您放、放過我吧……」
他的聲音在顫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兩鬢滾落,喉結上下浮動,用力地吞了一口口水,「這、這、這主意是、是艾米、艾米那個賤人出的。」
「呵!」顏淵冷笑,微微地眯了眯鷹鷲般的眸子,他當然知道,這個主意是艾米出的,但是,作為執行者,步無聲深深地傷害了他最愛的女人,顏淵是絕對不會輕盈饒恕步無聲的。
至於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