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家好好休息,卻那麼大老遠奔波來看我,這更讓我過意不去。」
我又不傻,我怎麼聽不懂湯雯雯這話里藏話,我卻故作懵懂態:「也怪我身子骨不好,確實被撞得有點內傷,不過還好,我年輕,還架得住。」
被我這麼四兩撥千斤地摔回去,湯雯雯的神色無異:「總之給陳太太造成麻煩,我很抱歉。不過我知道陳太太一向大方率直,不會跟我過多計較,對吧?」
我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奉上自己的台詞呢,陳圖已經接上湯雯雯的話茬:「令尊令堂那件事的處理結果,是我的意見。我雖然理解他們的心情,但我不能縱容這樣的行為,小湯你跟隨我多年,應該知道我沒有針對他們的意思,我只是秉公辦事。伍一從頭到尾一直勸我該寬容處理,但我站在公司的角度,不能有任何的鬆懈。」
唇邊勾起半縷怪異的淺笑,又很快被湯雯雯收斂起來,她砸了砸嘴巴,依舊不應陳圖的話茬,而是用那種熟絡到讓我惡寒不已的語調說:「陳太太,陳總很關心你嘛,我不過是誠摯地表達一下我的歉意,他就牛頭不對馬嘴地急著撇清一些我壓根不關心的事。你挺會嫁,選對了男人,以後有機會,我找你學習學習如何把自己嫁給一個對的男人,可以嗎?」
我壓制住內心翻江倒海的厭惡,淡淡說:「好的。」
咧開那乾裂的唇,輕笑,湯雯雯的話鋒一轉:「謝謝陳太太不吝賜教。我還想麻煩陳太太一下,我需要一個單獨的空間,跟陳總溝通個尤為重要的事,陳太太,你應該不會拒絕我這個殘廢人這點小小的請求吧?」
點了點頭,我說:「可以,我到旁邊的沙發坐一會,你隨意。」
牛刀小試,算是小小告捷,一向在陳圖面前各種溫婉柔和大方得體沉靜如水的白天鵝,臉色破天荒的難看,但她真的是寧死都不願意放棄演戲,她的語氣更是懇切:「陳太太,我需要的是獨立空間。」
反正我是不會出去的,我就愛留在這裡,看著這個囂張惡毒的女人像一條死狗地躺在床上,狼狽不已卻還特麼的要死要活地演。
於是這一次,我沒接她的話茬。
倒不用我使眼色,也不需要我故作為難,陳圖說:「天色晚了,走廊裡面風大,我不會讓伍一出去外面吹風的。小湯,如果你要聊的事情,實在是需要更嚴密的環境,醫院也不算是個好地點,那回頭再說。你也累了…..。」
不等陳圖把話說完整,湯雯雯已經搶占先機:「哦,那沒事了。剛才那話,陳總你可以當我沒說,我無意冒犯。可能是因為我的雙腿廢了,我的心情過於浮躁,考慮問題沒那麼周全,希望陳總你別介意。」
呼了一口氣,停頓不過三秒,湯雯雯又說:「陳總,公司這段時間事情很多吧?其實只要給我一台電腦,我就可以在醫院….」
這一次,換陳圖打斷湯雯雯了,他的語氣淡淡的沒有情緒起伏波瀾:「小湯你現在更應該好好休息,努力配合醫院這邊做治療。公司的事,你不用操心。」
蹙起眉,湯雯雯的嘴角抽搐了幾下,她說:「陳總,上海應安的大客戶策劃書,我才做了一半,但那個策劃書下個星期就要提交到客戶那邊做初審,我開始了的工作,我不管怎麼我都要負責任地把它執行到底,所以我希望陳總能安排一個同事把我的工作電腦給我帶過來,讓我可以…」
再一次把湯雯雯的話切斷,陳圖的語氣更淡了:「我已經交代別的同事去跟進。」
臉色徒然變得更是灰白,眉宇間有霧霾出沒,湯雯雯的語調倒是顯得不動聲色,但那些傲然而立的自信,倒是淡淡地彌散了出來:「在友漫,誰能這麼快接手我手上的工作?策劃案只是一個小小的方面,這其中涉及到的資源運轉,不是每個人都能應付得來。秋天是旅遊業的黃金季,拿下應安那一個項目,可以讓友漫在未來三個月,毫無懸念地穩居行業業績第一的榜首。陳總,我能保證我可以完完全全拿下應安。」
陳圖小幅度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確實可以。但你跟隨我這麼多年,你現在身體抱恙,就算我想壓榨你的勞動價值,友漫人性化的用人制度不會允許,勞動法也不會允許。這個項目我已經安排別的同事著手處理,小湯你不用過於操心,你現在更需要的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