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光明正大的離開揚州,而且被人趕出揚州的。寇仲站在船頭,望著照亮天地的那道金黃色的流星光芒,一雙眼睛熠熠生輝。
徐子陵亦在驚嘆世上竟然會有如此璀璨的流星,只有陳老謀皺著眉頭,喃喃自語:「揚州城內竟然會有如此天象?」他不懂,也不太明白,不過腦海中第一時間思忖到了一個人:墨清池。
隨即搖頭,墨清池這人的本事雖大,又如何可以引得天地異象呢?而事實上呢?這異象豈非正是墨清池引出的?
海棠花,此時本不應當有海棠花,墨清池的院子中也沒有種植海棠花,這個時候是不可能有海棠花的,可此時此刻此地卻偏偏出現了海棠花,而且出現了海棠花那淡雅的香味。
房間中有光。
黑夜中有光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畢竟只要不是瞎子只要還沒有睡基本上都會在黑夜中點上燭火之類的可燃物,因此黑夜中有光並不算值得驚訝的事情,只是這光卻是應當驚訝的。
這光太明亮太璀璨了,光投射在房間中,房間上下亮如白晝,世上似乎並沒有如此明亮的光,可現在這種明亮如白晝的光卻出現了,出現在墨清池的房屋中。
而還有一點也是值得驚訝的,房間中雖然是有光的,可從房間外看上去這棟精舍只不過是非常普通的精舍,在他人看來這棟精舍中只不過在黑夜中點上了蠟燭燈油之類的東西。
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甚至詭異的現象,但已經坐在房間中墨清池望著天上不停飄下的海棠花以及房間中明亮的光一點也不驚訝,他的神情是很平靜的,面上沒有一丁點驚訝的表情,很平靜的望著盤膝坐在明亮如鏡地板上。
他道:「我原本是不打算見你的,可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見你的地步了。」
四周沒有人,只有半空中不停飄下的海棠花,可有了聲音,一聲非常機械冷酷的聲音:「你見我,你為什麼要見我?」
墨清池依舊簡單直接:「我要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墨清池道:「如果我解開你施加在我身上的枷鎖,我還有多少壽命?」
「你想解開身上的枷鎖?」
墨清池道:「是,你將燕十三送到這個世界目的也豈非是如此,現在我豈非也正如你的意願?」
「你認為是我將燕十三送到這個世界上來的?」
墨清池道:「我不知道,而且現在我也已經不想知道是不是你的暗中操作,現在我只想知道倘若我解開身上的枷鎖還有多少時間。」
神秘的聲音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半年到一年,而且你一旦解開身上的封印,那再也不可能保持現今這種狀態了。」
「好,半年已經足夠了。」
「足夠?難道你有把握在半年時間內完成你內心構造的世界?」
墨清池搖頭,「我沒有把握,換成任何人都沒有把握辦成這件事情,幸好我相信婠婠和祝玉妍可以達成我的心愿,而這半年時間足夠我為她們剷除阻礙了。」
聲音沉默了,沉默了很久,道:「可值得?」
墨清池道:「你是不明白的,因為你是神,我是人,一直以來你都只是將你當做神,而我則一直以來都只是將我當做人,對於你來說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喜怒哀樂都是非常可笑的,但對於我來說卻不是這樣,在我眼中這些人經歷的這些事並非是我通向長生的籌碼,而是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一道鮮明軌跡的人,在這一點上面你和我是截然不同的,因此一直以來你都只是神,而一直以來我也都只是人而已。」
聲音又沉默了,他道:「原本你可以成神,可你抗拒成神。」
墨清池淡淡道:「或許是你說得那樣,但我問你既然我是人,那為什麼要想著成神呢?難道就是因為可以得到永生繼而淡漠看著這個世間滄桑沉浮。」
「倘若你擁有永恆的生命,那邊可以週遊大千世界,自然可以有無限時間隨意所欲做你想要做的事情,相對於永生,過去的淡漠,只不過是小而又小的犧牲而已。」
墨清池又一笑,他道:「若冷眼旁觀現在,又如何可以保證不過冷眼對待未來?你說得這個道理每個人都懂,但並非是每個人都會可以做出符合你那道理的事情,譬如我不能,我是無法控制現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