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若是詩音無論如何都不肯嫁他……
他知道,李尋歡可以退讓,可以傷林詩音的心,卻不會在林詩音堅持的情況下硬逼著她嫁。難道,就要這般功虧於潰麼?他不甘心,不甘心啊!他到底哪裡不如李尋歡?
「龍大哥,請你出去!」林舒雅本就怕他,又見他突然情緒激動,瞧著很有幾分可怖,不由得使勁兒往後縮,又喚婢女進來,又下逐客令。
龍嘯雲見她如此,頓時臉漲的通紅,也呆不下去,轉身快步走了。
龍嘯雲心情抑鬱,畢竟他雖是為報復李尋歡,但對林詩音的確心有愛慕,渴望迎娶成親,但林詩音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冷淡,甚至帶著厭惡,這令他實在無法接受。哪怕李尋歡另娶她人,哪怕那兩人恩恩愛愛,林詩音就是孤守小樓,不肯屈就嫁他。
他和李尋歡究竟差在哪兒?
這晚,他又站在小樓下望著窗上那抹燈光,眼中思謀輪轉,一個又一個計策跳出來,出於對林詩音的那份愛慕,又一一壓了下去。
忽聞身後傳來腳步聲,扭頭一看,來的竟是林仙兒。
「龍四爺。」原本在頭一回見面時,凌攸彤是隨著李尋歡喊大哥的,但眼下她尊稱四爺,這個稱呼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龍嘯雲收斂眼中異色,笑道:「弟妹這般客氣做什麼,隨尋歡喚我『大哥』便是。」
凌攸彤也不在稱呼上爭辯,直接略了過去,望向下樓:「相公雖然娶了我,可心中一直掛念著表妹,若表妹能早日覓得佳婿,相公也能放心不少。」
龍嘯雲嘆道:「流水有意,落花無情,又奈何。」
凌攸彤莞爾:「要一個女人的心或許很難,可要一個女人的身子卻很容易,而得了身子,天長日久,那顆心還會遠嗎?再者說,若要女人安下心好好兒過日子,不外乎給她一個孩子,有了孩子牽絆,你就是讓她走,她也不會走了。龍四爺,您是個聰敏人,這般淺顯的道理不會不懂,大約就是當局者迷?」
龍嘯雲詫異的看她一眼。
凌攸彤故作嫉恨道:「我只是不希望我的相公整天嘴裡、心裡,念的都是另外一個女人。」
龍嘯雲瞭然。
凌攸彤又道:「今天相公好似收到了什麼消息,有人請他去一趟關外,只怕過幾日就會動身。龍四爺若真有打算也別急,等他走了,你再行事。那時林詩音沒了倚靠,你便好施展多了。」
龍嘯雲聽後,只深深看她一眼,抬步離去。
果然,三天後,李尋歡告知龍嘯雲和林舒雅,他要去一趟關外,歸期不定。又說此行路途遙遠,要將林仙兒留在家中,請龍嘯雲代為照看。龍嘯雲自然應允,又囑咐他小心,早日回來。
林舒雅則在想著,李尋歡這一去,怕是《憐花寶鑑》該上門了,頓時精神振奮。
誰也不知道,李尋歡臨走時將休書給了林仙兒,又留下一封信,讓她在合適的時機拿出來。所謂合適的時機,就是等林詩音嫁人,只因李尋歡這回去關外查案,時間會很久,他想著或許表妹不久便會嫁人了。
李尋歡走後的第三天夜裡,李園突然鬧了刺客。
這時時間尚早,按照習慣,林舒雅正舒服的泡著花瓣澡,盤算著若得了《憐花寶鑑》要先學什麼。隱約聽到外頭有吵鬧聲,靜靜聽了聽,沒聽到什麼,卻在下一秒一抹人影撞破窗戶飛了進來,嚇得她一聲尖叫。
「詩音!」龍嘯雲很快出現,一邊與那刺客打鬥,一邊扯了袍子將林舒雅裹起來抱在懷裡,不多時就閃到了外面。
林舒雅何時經過這種事,嚇得臉色發白,只覺得那冰寒的劍幾次擦過她的臉。她完全嚇壞了,根本沒了反應,只順著龍嘯雲而動作。遠處有火光靠近,護院們腳步聲也近了,卻在這時龍嘯雲劍光一閃,將那刺客捅了個對穿。
「表小姐,龍四爺,這是……」李叔帶著人過來,一眼就看見地上死去的刺客,更是瞥見表小姐衣衫不整,趕忙制止護院等人,自己也側身避諱。
「先將這裡收拾了。」龍嘯雲抱著驚魂未定的林舒雅回到房中,將她裹在被子裡。
「龍大哥,那刺客是怎麼回事?難道……」林舒雅慢慢兒冷靜了一些,想到林詩音是魔刀門之女,百曉生等人視她為敵呢。可緊接者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