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邊我也無法探知地牢的確切地點,我們如何掘開地牢?到時放光了湖水,只消多耽擱些功夫,仍不免被梅莊四友發覺,他們如果用毒藥或者炸藥搶先對任教主下手,我們又如何阻攔?」
吳天德自懷中摸出一塊金光閃閃的牌子,向他微笑道:「清理西湖,我是既沒錢又沒人,這件事當然要交給官府去辦,這塊東廠廠督的牌子,足以讓那位知府老爺拱手聽命了。至於第二件事......」
他徐徐地掃視了任盈盈、藍娃兒三人一眼,笑呵呵地道:「我們當然不必四處挖掘地道,只要我們兵分兩路,一路候在西湖上面,另一路人馬一直攻進梅莊裡去,梅莊四友自會替我們指出那地牢的所在」。
計歪歪擊掌道:「不錯!原來我們就怕梅莊四友引燃炸藥,現在西湖水干,還怕甚麼呢?若說怕,那便只怕梅莊四友不肯引燃炸藥,否則,炸藥燃起,便是給我們炸開一條下去救人的通道了!」
吳天德頷首道:「正是,其實放干湖水後硬攻梅莊也是一個辦法,只不過我擔心的正是不知梅莊四友如何應對,如果他們開動機關,卻發現湖水沒有瀉下,若是搶在我們前邊衝進牢中下手,只怕我們來不及阻止。不過那炸藥設在第二道和第三道門中間,如果在湖上炸開一個洞口,我們直接從洞口躍下救人,便可搶在他們的前面」。
藍娃兒拍手喜道:「吳大哥好棒,這一來炸藥本是殺人的利器,現在反而成了救人的寶貝了!」
吳天德微笑道:「不錯,我們需要注意的只是一旦炸藥爆炸,必須儘快進入洞中,至於剩下兩道鐵門,那時便不足慮了,從裡邊打不開,從外邊用巨斧劈斷鐵鎖,或者乾脆也用炸藥炸開,就可以闖進囚室。囚室的鐵門有個一頭寬的門洞,鋸掉門洞的鐵欄,腦袋鑽得出來,人便出得來了。
為了爭取時間,我們還可以找個擅長縮骨功的高手,進去攜助任教主鋸開鐐銬。所以要救任教主實在再容易不過,我們現在什麼都不必做,只管每日待在小南園裡飲酒賞月,坐等任教主重出江湖便是!」
任盈盈一把抓住了他手,眼中沁出晶瑩的淚花兒,感激地道:「吳兄,大恩不言謝,此恩此德,盈盈銘感於內,永世不忘!」
吳天德看了看她抓著自已的纖纖素手,乾咳了一聲道:「事不宜遲,我現在便去見杭州知府,任大小姐可是要與我把臂同行?」
任盈盈赧然放手,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卻是嗔也不是,怒也不是,不禁暈生雙頰,那張臉蛋一時猶如初綻的牡丹,雖然她一身男裝,還簡單地改變了容貌,那種羞澀的美態仍是看得一向只對石頭木塊感興趣,從來不近女色的計歪歪都為之目眩神馳。
藍娃兒看在眼裡,圓溜溜的眼珠兒微微一轉,心中暗想:「大事不妙,好象任姐姐也要對吳大哥動了心了。吳大哥看來也著實喜歡她呢,唉,他怎麼就對我視若無睹呢?難道是因為我是異族相貌,他不喜歡我麼?」。
她一面想一面偷偷打量任盈盈,只覺她五官柔美,眸如點漆,越看越如畫中仙子,而自已高鼻樑,藍眼珠,好象真的沒有辦法和人家相比,心情頓時有所失落
吳天德不知這女孩兒心思,施施然站起身來,對三人道:「你們儘管寬心,吃罷便回小南園去,我現在立刻去知府衙門走一遭!」
吳天德舉步走出亭子,沿著湖岸走出幾步,一個小二急忙迎了上來,點頭哈腰地道:「哎喲,客官,你才剛來,怎麼這就要走呀?」
吳天德咳了一聲,端起架子道:「這個......西湖有多少年沒有維修啦,嗯?你瞧瞧岸邊的湖水,都不足三尺深啦,這樣下去怎麼成呢?西湖毀了,你就成了千古罪人啦!」
那位可憐的小二哥被他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嚇了一跳,迷迷糊糊地道:「回大老爺,這個......這個是因為冬天,等春雨一來,那水自然要深得多啦!」
吳天德一瞪眼道:「等下雨?難道天不下雨,就任由西湖水幹麼?知府衙門怎麼走?我去和知府老爺理論理論」,那小二哥聽了連忙說出知府衙門的去路,吳天德聽了振衣而去。
店小二呆呆地看看他揚長而去的身影,又望望碧波蕩漾的西湖,不禁莫名其妙地想:「西湖這麼大,怎麼會說干就幹了?這人是什麼人,居然要去找知府老爺,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