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完全不受控制,我好像看到了爸媽又在不斷的對我重複著同一句話,「安安,活著,一定要活著,哪怕是一個人,也要堅強的活下去。」
「爸媽」我輕聲呢喃,「死了的人一了百了,活著的人還要備受煎熬,你們讓我好好活著,真的是為了我好麼?」
我突然覺得有些冷,將整個身子都塞到了被子裡邊,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院長說,「那個姑娘就是受到了驚嚇,不過她承認一切都是她自己先動手在先,並且說不會追究任何人的責任,傍晚的時候已經被顧雲琛先生接回去了。」
「被接走了麼?」其實我想問的是,她被接走的時候住在哪個病房,我睡覺的時候不斷在我房間走動的人又是誰?
「放心吧,不是他。安然在神經科。跟你不在同一棟大樓。顧雲琛到了之後直接把她帶走的、」
我依然有些不放心。「可我覺得有人來過。」
「當然。」楊子華開口,「是夏璟年。」
「夏璟年,他來做什麼?」
「我總覺得你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奇怪,按照之前的那些事兒來看,夏璟年應該是很愛你的,可是怎麼愛著愛著就變成了恨?不過若是說恨吧,似乎又不完全是,把你折磨成這種樣子之後,他又一天跑好幾次,像是十分關心你的樣子。」
「然後安然也是,我一直覺得她是很討厭你的,可是看著你昏迷不醒的樣子。我居然在她眼中看到了愧疚和難過。」
愧疚和難過
她真的有過麼?
不過或許是有過的吧,可終究她對我的愧疚,也抵不上她對楊子華的愛。
「怎麼這麼冷?」
我掃了一眼窗外,窗簾是被完全拉上的,所以我什麼也看不見,看著我們兩聊的很歡,院長說完之後也就離開了。
「下雪了,自然冷。」
想到那條還未織完的圍巾,我想那已經成為我心中的一個遺憾。
「下雪了啊」我嘆息,隨即轉頭問楊子華,「楊子華,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再過幾天吧,你現在這種樣子,出院了又能做什麼?」
我又住了幾天,手上的傷已經開始結疤,臉上的腫已經完全消退了,只是偶爾還有一些青青紫紫的,不過若是不仔細看的話,倒也不是很明顯。
我已經能下地了,所以我走的時候沒有跟楊子華打招呼,據說他正在做手術。
剛剛回到出租屋的時候。房東立刻就迎了上來,看到她的時候,我猛然想起房租早就該交了,可是我沒有錢。
「你最近去哪裡了?一聲不響的就消失,也沒個電話,我還讓人去曼夜城找過你,他們也說你好長時間沒有回去了、」
「抱歉房租我沒有錢了,若是可以寬限幾天的話,我過幾天在給您,若是不行」
「不行怎樣?」
「我也不知道、」我低頭,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好了,誰還沒個難處,只要知道你不是故意拖欠的就好。」這麼說著,房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她其實是好意,也不是故意的。卻剛好抓到了我受傷的地方,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你怎麼了?」房東到底察言觀色很多年,我的掙扎更是讓她起了疑心,袖子被揭開的時候,我的內心是崩潰的。
「這是怎麼弄的?最好別告訴我,你是自殺?」
我斂眉,人生難得遇到一個對我好的人,房東絕對算一個,不忍心欺騙她,但也不想讓她擔心。
「不,之前心臟病突發,砸到的時候弄到玻璃上了。」
「所以你這段時間都住在醫院麼?」
我點頭,沒有太多的力氣回答,「姐姐,你回來了?」就在這個時候,身後想起了一個稍微有些熟悉的聲音,我側頭,然後就看到背著書包出現的李軍。
「你怎麼來了?」
不等李軍回答,房東立刻就接了話,「這個孩子最近都會過來找你,我說你不在他也還是每天都來。」
「找我有事兒麼?」
「嗯。」李軍點頭,然後跟隨我跟房東一起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