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看了顧嬌一眼,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做的事很瘋狂也很危險?我從沒見過哪個大夫在手術台上把自己的血抽給患者。」
顧嬌伸出胳膊「抽快點。」
國師取出濾白器接在了輸液管上「抽多少?」
顧嬌道「他要多少就抽多少。」
源源不斷的鮮血從顧嬌體內抽了出來,經由濾白器一一流入顧琰的體內。
顧琰從未經歷過這樣的感覺,患有心疾的他連睡覺都不如尋常人安穩,他每時每刻都忍受著心疾帶來的折磨,可就在他方才,他沉沉地睡了過去,感受不到絲毫的痛苦。
只是睡著睡著身體就冰冷了起來,好似來到了一座冰川之上,又好似跌入了一片冰窖之中。
他覺得自己快熬不過去了。
但突然,一股暖流徐徐注入體內,他感到了久違的溫暖,渾身的血液仿佛都重新奔涌了起來。
他虛弱地睜開眼「姐姐……」
顧嬌站在他身邊,握住他的手,俯下身,用自己的額頭輕輕抵住了他的額頭。
「顧琰,要挺住。」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時空,如果我身肩負著某些使命,其中一個一定是治好你。
「不能再抽了。」國師說,「六百毫升了,正常最多抽四百。」
顧嬌不假思索道「繼續。」
顧琰抵著她的額頭,顫抖著閉上眼,滾燙的淚珠滑落「姐姐……不要……」
……
「怎麼還不出來呀?天都黑了!」
孟老先生不知不知第幾百次轉悠到門口了。
於禾耐心說道「您先別著急,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如果患者真有個三長兩短,手術失敗,國師大人早就出來了。」
道理是這樣沒錯,可一直不出來也讓人擔心啊,如果手術真的成功了,也早該出來了不是嗎?
難道是手術中途出了什麼危險,一直一直在搶救?
……
顧嬌的眼皮子有點沉,她動了好幾下才終於將它們掀開。
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光線,但她很快就適應了。
她發現自己躺在另一張手術台上。
國師走過來,看了她一眼,說「感覺怎麼樣?你方才失血過多暈倒了,差一點就搶救不回來。」
顧嬌回憶了一下,從空白的腦海里調出一段記憶「我完成手術了。」
國師點頭,神華內蘊的眼神看著她「是,你做到了。」
明明已經失血過多,卻憑著一股可怕的執念強撐著完成整台手術才倒在地上。
顧嬌問道「顧琰呢?」
國師抬手指了指「在你旁邊。」
體外循環已經停止了,顧琰靜靜地躺在另一張手術台上,心臟有力地跳動著。
手術完美結束,但能不能度過危險期還得看他是否可以順利清醒。
顧嬌下了手術台,來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摸了摸他額頭。
「阿琰。」
她輕聲叫他。
顧琰沒反應。
她又叫了一聲「阿琰。」
顧琰的眼皮子動了動。
這是聽見顧嬌的聲音了。
顧嬌繼續喚他「阿琰,阿琰。」
顧琰緩緩地睜開眼眸,看向頭頂那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虛弱地說「我聽到有人叫我,是你嗎?」
顧嬌點點頭,定定地看著他「是我。」
顧琰的眼底流露出一絲迷茫與疑惑「你……是誰?為什麼叫我?」
顧嬌就是一愣。
是手術後遺症嗎?中途哪個環節出岔子造成顱內高壓,並發腦損傷了嗎?
沒見過這種情況啊,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失憶只是一種外在體現,他內里可能存在更嚴重的腦損病症。
顧嬌道「我等著,我給你檢查一下。」
顧琰用殘存的力氣抓住了她的手,特別認真地看著她「你長得……這麼好看,缺不缺弟弟呀?」
顧嬌又是一愣,頭頂的小呆毛翹了起來,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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