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平野夫人道。
顧輕舟道是。
她從裡屋出來,走到了屋檐下。
很快,她聽到了裡屋傳出來鞭子打在皮肉傷的聲音,還有一聲悶哼。
阿蘅咬出了唇。
但是,三鞭子之後,阿蘅再也忍不住了,慘叫出聲,同時道:「額娘,我錯了額娘,我不該買兇害人的。」
平野夫人又抽了一鞭子。
阿蘅的叫聲悽厲:「額娘,我沒有想過害死阿薔,我只是氣不過,她把葉督軍的聯姻推給了我。」
屋子裡的鞭子就停了。
平野夫人又罵了阿蘅幾句,也知道顧輕舟還沒有走遠,就道:「阿薔,你進來。」
顧輕舟推開門,重新進了屋子。
阿蘅趴在蔡長亭懷裡,鬢角凌亂,薄薄的洋裙後面破了,一條條的痕跡,鮮血沁了出來,十分狼狽。
平野夫人放下了鞭子,坐在旁邊對顧輕舟道:「你姐姐有錯,額娘已經教訓了她,此事就揭過去了。」
顧輕舟道:「是,聽您的安排。」
「你還有什麼想要的嗎?」平野夫人問。
顧輕舟道:「沒有了。」
平野夫人就看了眼蔡長亭。
蔡長亭打橫將阿蘅抱起,帶著她先出去了。
阿蘅蜷縮在蔡長亭的懷裡,瑟瑟發抖,像只受驚的貓兒,可憐極了。
屋子裡只有顧輕舟和平野夫人。
平野夫人一直嘆氣。
顧輕舟不為阿蘅求情半句,平野夫人也是傷心。
這個女兒,連場面話都不會說,一點虛偽的應酬也不懂。
「阿薔,現在就咱們娘倆,你有什麼想說的,都可以告訴額娘。」平野夫人道。
她微微抬手,指了指旁邊的茶盞。
顧輕舟這回難得機靈,給她倒了一杯茶,遞到了她手裡。
「我有件事,想跟您說說。」顧輕舟坐到了她旁邊,才道。
平野夫人頷首。
「我知道您很信任蔡長亭,可他跟咱們非親非故,他是否真的同您一條心呢?」顧輕舟問。
平野夫人看了眼顧輕舟:不僅不善良,還來挑撥離間了。
蔡長亭是平野夫人養大的孩子,她自然很信任他。
「你說的,額娘會留心。」平野夫人道。
顧輕舟神色端正:「我是說真的。假如我是蔡長亭,我就會有所圖。將來事業成功了,您自己做皇帝容易,還是他截取了您的成功做了皇帝更容易?我覺得是後者。」
平野夫人只感覺一口茶嗆在喉嚨里,有點燙。
她心中莫名發緊。
顧輕舟繼續道:「一直以來,最想我到北方來的,是蔡長亭;最會挑撥阿蘅的,也是蔡長亭;最得您信任的,還是蔡長亭。若是我跟阿蘅兩敗俱傷,誰最得益?」
平野夫人的眼神發緊。
顧輕舟說完這句,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她做了片刻,站起身道:「夫人,我先走了。」
平野夫人這次沒有挽留她。
顧輕舟出了院子,已經是傍晚了。她的眼睛在陽光下,褶褶生輝,似乎有什麼明亮的光閃耀著。
「阿蘅自己作死,徹底為我打開了一條路,真不錯。」顧輕舟想。
平野夫人、阿蘅和蔡長亭三個人之間的裂縫,今天就敲開了,他們再也沒辦法似從前那般銅牆鐵壁的團結。
對顧輕舟而言,是極好的事。
她一直蟄伏、一直隱忍,不到三個月,她就快要打開局面了。
而蔡長亭呢?
顧輕舟不是單純的挑撥離間,她是真的懷疑蔡長亭的動機了。
她總感覺,蔡長亭並不喜歡阿蘅,否則他就不會任由阿蘅出這麼愚蠢的主意。他所作的一切,都在遮掩他真正的目的。
也許,蔡長亭才是那個在後面的黃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顧輕舟司行霈》,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