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箏箏作梗,當初四姨太就留下來,也沒有後來的糟心事。
幾位姨太太里,顧圭璋對四姨太是有愛情的。
到了現在,他待四姨太始終不同於其他人。
只是,把鄉下的孩子接過來放在眼前,時刻提醒自己,他愛的女人被別人搞過,還生了野種?
顧圭璋冷冷一笑。
「你到今天才告訴我這件事?」顧圭璋咬牙。
他生氣極了。
四姨太則使勁哭,哭得楚楚可憐,胸前的衣襟敞開,露出一大片嫩白的柔軟,隨著她的哭泣起伏不定。
這樣搖曳的雪浪,對男人來說極具誘惑力。
顧圭璋卻毫無心情。
聽四姨太說完,他惱怒拂袖而去。
四姨太有點擔心,又去找顧輕舟,把她的話都告訴了顧輕舟:「輕舟小姐,我說錯了嗎?」
「這件事裡,沒有對錯,就看老爺的心思。」顧輕舟道,「你不必忐忑,我自然幫你安排好了剩下的,你做好自己的事——使勁央求他,其他交給我。」
四姨太頷首,懷著忐忑心情下樓去了。
當天晚上,顧圭璋沒有回來,被四姨太的消息震撼了,氣得不輕,出去喝酒了。
顧輕舟香甜睡了一夜,翌日早起。
一對乳燕落在她窗前的梧桐樹上,撲閃著稚嫩的翅膀,點綴著靜謐的早晨。
顧輕舟吃過早飯,就去了老城區。
「......從前有個算命老靈的郭七,他現在還在這邊擺攤嗎?」顧輕舟問。
路人告訴她:「還在呢,這會兒他還沒有出攤,小姐你多等會兒。」然後指了路。
顧輕舟走過去,狹窄道路兩旁,早已擠滿了各種小販,有人販賣蔬菜,有人販賣針頭線腦,也有布和鞋襪。
各式各樣的,將整條街堵塞住。
顧輕舟擠了半晌,在街尾瞧見了一處幡布寫著:「鐵口直斷郭半仙。」
她等了一個鐘頭,快到了九點半,郭半仙才來了。
他眼睛沒有全瞎,隱約還是能看得清人影。
「姑娘算命?」郭半仙打著哈欠,一口酒氣未散,道,「手伸出來。」
顧輕舟聽聞過他有點本事,卻不知他的秉性,貿然收買他,顧輕舟也怕出事,所以伸出了手,先給他摸骨,再慢慢探討其他。
彼此也算有個了解。
郭半仙一邊摸骨,一邊絮絮叨叨說顧輕舟的生辰八字:「戊申年壬戌月初一生的,那天正好是鬼頭節,這日子不好。」
第一句就說錯了。
他說顧輕舟是十月初一生的,實際上顧輕舟是冬月初八生的。
她笑笑,不以為意,她今天又不是來算命的。
「.......生而富貴,可惜是亡國之人,父母雙全卻勞燕分飛。」郭半仙繼續絮叨。
顧輕舟忍著笑,聽他慢慢道來。
世道是挺亂的,軍閥割據,山河破碎,但是不能用「亡國」來形容吧?
像顧輕舟這麼大的女孩子,若非要說亡國之人,那大概只有清政府皇室的人才可以如此說了。
顧輕舟是漢人。
至於父母雙全,更是不對,顧輕舟母親都死了十幾年。
「命中有貴人,可惜坎坷。」郭半仙又道,「再往後的事,就太長了,說不準,說不準。」
這個人挺奇怪的,其他算命的人,都只說前途,沒人說過往,他反而說前途看不准,那他能有生意嗎?
亂七八糟說了一通,荒誕無稽,顧輕舟半晌才整理心緒,說起正經事,道:「郭老先生,我找您做一筆大買賣,您意下如何?」
顧輕舟以為,這老頭會很有底線,輕易不肯被收買。
她正要苦心說服他。
不成想,這老頭那隻尚且沒有全瞎的眼睛,立馬迸出精光,問:「要我去裝神弄鬼騙人?可以可以,給多少錢?」
顧輕舟:「......」真是一點底線也沒有啊!
看來這種事,他沒少做過。
顧輕舟拿出三十塊,放在他面前。
這三十塊錢,足夠郭七生活大半年的,他現在租房,每個月才二塊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