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支,不,是那泉男建之心腹,更兼智囊,為人足智多謀,最難得的是深明大義,能識大體,末將相信只要能夠派一能言善辯之士找到此人,詳說利害,彼定會答應為我軍之內應。」
「嘿嘿,說來說去,始終還是推想,爾又如何得知那和尚真的便想投降?即便是真的,又有何人前去勸降?如何去?吾前番所提問題豈非仍然不能解決?」郭待封依舊是冷嘲熱諷不斷,不過由於他所提的問題確實是關鍵,所以一時之間倒也無人能夠反駁。
這時候卻聽得楊思齊再次說道:「末將倒是聽說,在這平壤城外有一座華岩寺,乃是這信誠師門故地,寺中有一長老名叫玄游,乃是信誠之師,此人佛法造詣頗深,武藝亦是深不可測,據說曾入大唐,到玄奘法師門下學法,並學武於少林寺,若是說動此人,或能勸服信誠投誠。」
「嗯?爾說甚?這信誠之師乃是玄奘法師門下?而且還在少林學過武藝?」李顯聞言不由得一怔,隨即驚喜的問道。
只聽得楊思齊拱手說道:「確實如此,坊間俱有此傳言,大王若是不信,可以問大公子(泉男生)。」
李顯聽了楊思齊所說,頓時把目光看向一旁默默不語的泉男生。
只聽得泉男生點頭說道:「不瞞大王,那信誠的確便是玄游弟子,被舍弟十分信任,至於這玄游之底細,末將也不甚瞭然,不過此人確實去過大唐學法。」
泉男生只是說了這幾句話就不再多說了,因為經過這些日子的思索,尤其是自從他的三弟淵男產被李顯殺死之後,他對李顯就有些牴觸的情緒,雖然現在軍情緊要,不得不說,可也只是按照表面上的禮節把事情說完也就罷了,甚至如果不是楊思齊提到自己,他連說都不願意說起此事。
李顯自然知道泉男生對自己冷淡的原因,不過也不以為意,心中反而暗暗冷笑,因為他本來的意思就是要讓高句麗徹底消失在歷史中,並且將其土地和民眾徹底吞併,所以打定主意要將高句麗所有有影響力的將領一概殺死,當然,像高舍雞和楊思齊這等效忠於自己的自然例外,正是因為這個目的,李顯不僅要殺死淵男產,更要殺死淵南建,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連泉男生也一起鬱悶死。
當然,李顯是不會把自己這一計劃告訴任何人的,他也不會跟泉男生計較這些的,因為這泉男生將來就算是不死,也絕不會對自己有任何的威脅,因為屆時他定然會受到朝廷猜疑,處處小心翼翼,絕不敢拿自己怎樣的,除非是他想找死。
所以,李顯現在只需從泉男生那裡得到想要的準確消息就行,絲毫不顧泉男生話中的一絲絲冷淡,呵呵笑著說道:「天佑我大唐,竟然能夠找到這麼一個關鍵人物,既如此,事不宜遲,那小王等天一亮便去華岩寺拜訪玄游大師,思齊,爾可知這玄游寺在何地?」
「呵呵,這玄游寺乃是高句麗第一香火旺盛之處,末將自然知曉。」
「既如此,那邊好,天亮之後爾便隨本王一起去拜見玄游大師。」李顯呵呵一笑,也不管李績同不同意,便直接對楊思齊吩咐道。
第二天天剛亮,按捺不住心中喜悅的李顯便帶著張無塵、竇仙童、高舍雞、張德玉和楊思齊等人興沖沖的來到了華岩寺。
「阿彌陀佛,不知貴客遠來敝寺,有何貴幹?」一名三十餘歲的僧人遠遠見李顯一行人到來,連忙口宣佛號,合十聞訊道。
李顯卻是呵呵一笑道:「大和尚如何得知我等遠來耶?」
只聽那僧人說道:「如今戰亂四起,平壤城為唐軍所困多時,能到敝寺所來之人,不是遠道而來之客又是何人焉?」
李顯聞言頓時大笑道:「吾心向佛,凡有佛光處便是靈山,何來遠近之說?」
一旁的竇仙童見二人答對,一時之間不明其中之意,不由得暗暗奇怪。這李顯不直接說找誰,有甚事情,竟然說起了奇怪話,豈不怪哉?
可是沒想到事情就是這樣奇怪,只見那僧人立刻變了顏色,肅然起敬道:「阿彌陀佛,施主所言有理,是小僧著相了,小僧玄游,見過貴客,貴客請入殿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