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施敬書電話打來,施嫿就說謊:「我和佳妮喝了一點酒,我們就住酒店了……」
施敬書不發一言,直接掛了電話,施嫿心中忐忑不安,卻也微微鬆了一口氣,可不過半小時,言佳妮的哥哥就火急火燎打來電話:「佳妮,你又和四小姐做了什麼,施家讓人扣了海關的貨……」
言佳文聲音極大,施嫿自然聽的清楚,施敬書若當真什麼都不做,她反而會惴惴不安,他真的出手了,她卻平靜了下來。
和言佳妮告別,施嫿乘車回了施家,整棟宅子都陷入黑暗中,唯有他房間的燈光雪亮。
施嫿深深吸了一口氣,定定看了那燈光一眼,卻還是沿著小徑走回了自己所住的獨棟小樓。
一路未遇到什麼阻礙,及至到了樓下,施嫿方才輕輕吐出一口氣來,大哥身子還未痊癒,白日裡一半時間也是臥床靜養的多,她大約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換了鞋子,包丟在玄關柜子上,施嫿按了按有些生疼的太陽穴,踩著軟軟的拖鞋一步一步上樓去。
推開臥室的門,一室月光安靜的流瀉而出,正是深秋月圓時,也不知溫荀此刻在做什麼。
開了燈,施嫿轉身關門,再回過身卻驚的一聲尖叫,旋即卻又死死捂住了嘴。
施敬書安然坐在她的床上,靜靜看著她,薄唇間噙了一絲笑,金絲鏡片後那一雙寒涼的瞳仁就瞧著她,讓人遍體生寒。
施嫿怔然的靠在門背上,心臟擂鼓一樣的跳動起來,口中喃了一聲;「哥……」
施敬書眉毛挑了挑,抬手拍了拍身邊的床榻:「嫿嫿,過來。」
施嫿搖頭:「哥哥我們說好了的,你答應過我的……」
施敬書眸中含了涼涼的笑:「妹妹你怕什麼呢,我如今重傷未愈,又能做什麼?不過是做哥哥的想念妹妹了,想要如從前一樣和妹妹親近親近而已。」
施嫿卻抑制不住的開始顫抖:「哥哥……這樣不對,嫂子若是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施敬書斂了唇角的笑:「妹妹,是你回來招惹的我,我不碰你,已經算是仁慈,可你連這一點要求都不預備答應哥哥,那麼我可不敢保證溫荀下一次再來香港能不能全身而退了……」
「除了威脅我,逼迫我,哥哥還能做什麼?」
「只要妹妹能聽話,我不在乎用什麼手段。」
施嫿緩緩一笑:「好啊,反正這身子你早就糟踐過了,我又何必惺惺作態故作矯情。」
「妹妹這性子我真是喜歡。」
施嫿沒有理他,直接去了浴室。
關了燈,只有一室的月光,安靜而又圓滿,施敬書自後攬著她細細的腰,臉壓在她的肩窩那裡,果然不曾再有逾距的動作。
施嫿渾渾噩噩快要睡著的時候,忽聽得施敬書在她耳邊低喃了一句:「這一次,是我的幻覺,還是現實……」
她微微顫慄了一下,他的手臂卻將她箍的更緊,施嫿覺得眼窩裡熱的發漲,她咬緊了牙關,不肯讓自己發出聲音,也不願睜開眼。
不知多久,背後他的呼吸聲平順了下來,施嫿卻並不知,沉迷於致幻劑之後,他實則從未曾好生睡過一覺,最極致的滿足之後,帶來的只是無窮無盡的空虛和悔恨,神經被折磨,摧毀,再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