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良才洋洋灑灑說了好多問題,不過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沒有觸及到根本,蘇星暉耐著性子聽了夏良才的話,他說:「老夏,你這些問題不需要來向我承認錯誤,你應該去的地方是紀委。」
夏良才道:「蘇市長,您是我的主管領導,我覺得還是向您承認錯誤比較好。」
蘇星暉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現在離任經濟責任審計正在進行,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查出來的,所以,你安心在家裡等結果就行了。」
夏良才又怎麼可能安心,他一咬牙,便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信封,放到了蘇星暉的辦公桌上,他對蘇星暉道:「蘇市長,這是一點小意思,希望蘇市長能夠關心關心我的事情,如果這一次我能過關,以後我不會忘記蘇市長您的。」
蘇星暉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他靠在椅背上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夏良才從信封里拿出了那張銀行卡道:「蘇市長,這張卡上有一百萬,卡的名字不是您的名字,密碼是六個六,您隨時可以取出來,這事你知我知,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所以是絕對安全的,您儘管放心。」
蘇星暉臉上帶著嘲弄的表情道:「夏良才,你的手筆不小啊!」
夏良才道:「蘇市長,這也是我這些年的全部積蓄了。」
蘇星暉道:「全部積蓄,那你這些積蓄可真不少啊!你這三十年來,拿了多少工資?就算你平均一年一萬,也就三十萬吧,這一百萬又是哪裡來的?就算你把你愛人的工資也都算上,不吃不喝,最多也就五十萬吧?那這一百萬又是哪裡來的?」
夏良才三十年的工資,又哪裡有三十萬?雖然最近兩年他的工資漲到了一千多,可是他前十年每個月的工資也就幾十塊錢,中間十年每個月的工資也就兩三百,平均一算,這些年他能拿到二十萬工資就算不錯了。
再加上俞盼娣的工資,除去日常開支,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積蓄?誰都知道這其中有鬼。
夏良才有些尷尬的說:「也就是這麼些年的一些灰色收入,我一直沒敢用,現在希望您能拉我一把,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但是我不想坐牢。」
蘇星暉道:「不好意思,我沒辦法拉你一把,拉你一把的話,有些人我對不起。」
夏良才道:「您又會對不起誰?難道是老范嗎?如果老范還在恨我,我可以親自上門去向他道歉。」
蘇星暉搖頭道:「不是老范,而是嶙山的老百姓。嶙山這麼窮的一個市,你當了財政局長,想的不是怎麼當好這個家,替老百姓謀福利,卻大肆為自己牟取私利,擁有巨額財產,你想一想,你對得起嶙山的老百姓嗎?如果我拉了你一把,我又對得起嶙山的老百姓嗎?」
夏良才面紅耳赤,他很想起身拂袖而去,可是他又不敢,他還想苦苦哀求蘇星暉一番。
可是蘇星暉又說:「你用這個來收買我,我只能說你找錯了人,你知不知道上個月我的一幅畫在京城的拍賣行里賣出了多少錢?」
沒等夏良才說話,蘇星暉伸出了一隻手道:「五十萬!」
蘇星暉已經不用再說什麼了,夏良才已經有一些失魂落魄了,他知道蘇星暉的意思,他聽說過蘇星暉是一個非常好的畫家,他的畫很值錢,可是他也沒想到蘇星暉的話這麼值錢。
他這張一百萬的卡,已經算是一筆巨款了,可是也就值蘇星暉的兩幅畫錢,可笑他還拿這張一百萬的卡來收買蘇星暉,這真的是太好笑了。
夏良才有一些神思不屬的站起身來,拿起了那個信封,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向外走去。
蘇星暉道:「夏良才,我勸你還是早點去紀委,向紀委交待你的問題,也許你還可以得到一個從輕處置的結果。」
夏良才的腳步停了一下,然後又走向了門外,拉開了門,失魂落魄的出去了,門外很冷,可是現在夏良才的心裡比這晚上的氣溫還要冷,他知道,自己徹底完了,沒有任何人救得了他了。
他雖然不甘心,可是他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蘇星暉的眼神同樣比這晚上的氣溫還要冷,他冷冷的看著夏良才的背影,看著夏良才出了門,把門關上了。
蘇星暉搖了搖頭,又低頭看起那份文件來,在他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