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種她從來沒有想過的方式、她最不願意的身份。
對著史書談古論今的時候最長說的是,事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也只有當時的人才知道了。
可是枉她一個從五十年前活下來的人,一夢醒來不僅看不見一個故人,甚至還不如這些人了解的清楚明白。
她以為的心上人心上雖有她,卻永遠不可能走得到一起;她以為的忠臣義士,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在時間的洗禮之下也變得面目全非。
是真是假,如夢似幻。
「女郎,還不回去嗎?」香櫞輕聲提醒,蕭潮生才發現她已經站在廊下半晌了。
「回去啊。」謝潮生抬腳往回走,邊走邊說:「香櫞,你見過突然間變得很陌生的人嗎?」
檐下掛著燈籠,距離又近,香櫞便沒有自己再提一隻燈籠,聽謝潮生這麼說仔細的想了想,半晌才搖搖頭:「沒有。婢子從小就在女郎身邊侍奉了,見到最多的人就是女郎和一塊兒服侍女郎的幾個小姊妹。都是從小就認識的,哪有什麼突然間變得很陌生的人啊。」
「是嗎?」謝潮生若有所失。
香櫞又想了想,突然笑道:「女郎是不是見了什麼人,才會突然這樣想啊?」
「嗯?為什麼這麼說?」謝潮生心頭一動,沒有反駁,但也沒有承認。
香櫞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人又不是一成不變的。像女郎自己種下的樹還一年年長呢,人怎麼會不變啊。要是女郎真有這種感覺,大約是因為長時間沒有見過了,再見到的時候才會覺得很陌生吧。」
謝潮生沉默。
「你說的是,的確是,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了。」
整整時光流逝的五十年,即便是她沒有親身經歷,也不能抹消掉這些年的存在。
在這個陌生的世間,她才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外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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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元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