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潘大林的這個舉動在其他人眼裡是不合規矩的,吃花酒也有吃花酒的規矩,主人家沒動,你是不能先動的。這桌子上主要的客人是趙玄心,官職也是他最大,正八品,潘大林沒品,當然其餘幾個也沒品。
牢頭不是官,最多算是吏,當然也就沒品了。
再說了,潘大林這些動作粗俗,在自己領導面前實在有些不像話。
錢員外、私塾先生以及牢頭都看向了潘大林,眼神有些驚訝。可是他們看向趙玄心時,發現他根本不在意,只是搖著這扇慢條斯理的養神。
私塾先生最先反應過來,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絲驚訝還有一絲欣賞,急忙舉杯,道:「錢老爺,牢頭大人,咱們一起敬趙大人一杯吧。」
錢員外和牢頭也反應過來,急忙拿起杯子,說著客氣話。
趙玄心從身邊那名女子手上接過杯子,淡淡的笑道:「多謝諸位。」說完,很是優雅的喝乾了。
優雅的領導和粗俗的手下成了鮮明的對比,錢員外發現,自己這雙識人無數的招子,竟然看不透眼前這一主一仆。
趙玄心的平靜不是裝出來的,他就仿佛沉靜的湖泊又仿佛穩重的大山。而潘大林就好像土匪,毫無一點修養,粗鄙不堪,輕浮異常。可為什麼一個如此沉穩的官員會用這樣一個屬下呢?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其他的關係?
私塾先生卻猜到了一部分,那就是眼前這個趙判官非常小心,而他的那個下屬潘大林根本就是再演戲。
趙玄心第一次來這裡,他要萬分謹慎,比如喝酒,酒里有什麼?毒藥?****?人心險惡,自己已經處身於漩渦之中,一個不留神就是萬劫不復。他的韜光養晦不是待在那裡不動守株待兔,而是要在主動出擊中尋找機會。
機會必然伴隨著危險,接近王知縣拿到殘片,才是他這一次真正的也是終極的目標,只要完成這件事,二官家對他肯定會大加賞識。如果順便除掉王知縣一黨,在得到子午鴛鴦刀,那他趙玄心可就賺大了。
冷靜、睿智、沉穩、暴力還有運氣,是成就此事的先決條件,所以趙玄心不敢有一絲的差池。
潘大林故作粗俗的將酒倒進了**的嘴裡,然後又用下流的抓啊,摸的耽誤一會兒時間,來觀察酒里有沒有問題。
錢員外和牢頭看不出,但是私塾先生多少猜出來一些,所以才對這個年輕的判官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自然視得眼前這個男人太低俗了,不過她也沒辦法,自己本來就是吃這口飯的,管不得臉面。
這喝花酒比普通吃飯多了女人,而且是那中能摟能抱能摸能親的,氣氛自然慢慢的就活躍起來了。
輕紗後傳來美妙的樂曲聲,這三個女子的曲子演奏的很好,仿佛高山流水,時而高昂,時而低沉,仿佛有另一個世界來臨在這暖閣之中。
趙玄心端起了一杯酒,身邊剛才被潘大林強灌一杯酒的女子也端起了一杯,含笑道:「公子,請。」
趙玄心還是第一眼正色看這個女子,這女子二十五六歲,脂粉不濃,不過臉龐比較好,鵝蛋形狀,一身淡黃色的長裙,束腰是比較寬的,但是胸襟敞的略大,露出了三分之一的玉兔白皙。
趙玄心並不歧視這些出賣色相的女人,生活嗎,總要失去一些得到一些,只是出賣的不同罷了,而得到的往往相同,比如金錢,比如權力。
喝了杯子裡的酒,趙玄心輕輕的攔住了女子的肩頭,這個動作其實很輕,只是接觸了對方的體表,但是錢員外卻細小的湊過來道:「大人也是同道中人啊。」
趙玄心笑了笑,也不辯解,又與女子喝了一杯,這才側身對錢員外道:「不如讓帘子後的三位現身。」
錢員外一臉奸笑的點頭,拍了拍手掌,道:「來!」
輕紗慢慢的起來,露出了裡面的三個玉人。
貞貞、戀戀、愛愛。這三個女子基本上都在二十一二歲,正是最好的年華,身穿一色的白底長裙,手裡把持著各種樂器,烏黑的長髮,淡淡的脂粉,讓趙玄心為之一動。
這三個人長相各異,但全都很有氣質,身材樣貌絕對一流。
「小女子貞貞(戀戀、愛愛)給各位大人見禮。」三女齊齊道了個萬福,那模樣俊俏,道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