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欺世盜名的卑鄙之徒。
前後反差越是大,話題度就越是往他身上集中。
一整天,岩橋慎一哪兒都沒去,應付著打過來的電話,跟公關部開會,和研音以及華納兩邊聯繫,商討對策。
眼下的情況,文春里腦補出來的那一堆有關他背棄渡邊萬由美倒向研音之類的小作文,倒是可以先放到一邊。這種東西,不管真相到底是什麼,總歸跟大眾關係不大。正要對外公關的,是他出於利益、在研音的撮合下接近中森明菜這部分。
《周刊文春》的報道一出來,當天下午,就有中森明菜的粉絲把抗議的電話打去研音和華納,表示無法接受明菜桑接下來發行的新專輯,背後有著這樣可恥的交易。
距離新專輯正式發行還有一周多點的時間,計劃的宣傳期正蓄勢待發,結果,民間先已經有粉絲準備組織罷買活動,抗議研音和岩橋慎一對中森明菜的欺騙與利用了。
新專輯前景不妙,為著這件事,連先前被穩住了的華納也重新開了腔。
要化解眼前的這個危機,有個最簡單的辦法。然而,這個最簡單的辦法,同樣的,也有著不可知曉、難以確定的後果。
……
傍晚,姐姐朝子把電話打進了岩橋慎一的辦公室。
被這個姐姐主動聯繫,這樣的事可不常發生。岩橋慎一接到了姐姐的電話,心裡無厘頭的想,朝子的電話,不打則已,一打就是有重要的事要說。
當然,朝子不吃這一套,這種玩笑話,也不能說給她聽就是了。
結果,朝子一開口,說的卻是:「母親打電話給我,下午,有像是記者的人,在家附近出現。」
岩橋慎一皺起眉,「有這種事?」
曰本的媒體一向沒什麼節操,一有熱點新聞,跑得最快的吃肉,慢一點的喝湯,到最後,肉渣也不被放過。追到當事人老家去採訪父母家人,找出當事人幼兒園時的初戀對象,去採訪對方有什麼感想……這些都是常事。
然而,常事歸常事,真成了被掘地三尺的對象,心情不可能好得起來。
「母親那邊沒問題吧?」他有些在意。
靜岡老家的父母,相處多了,自然而然,體會到他們的人情味。尤其是母親岩橋千代,看著波瀾不驚,卻從言行舉止中,透露出智慧和分寸,令岩橋慎一尊重敬愛。
現在,老家的父母因為自己的事受到影響,他不可能無動於衷。
「母親說,」朝子語氣一頓,給人一種正在微笑的感覺,「害她沒辦法參加片町會今天的陶藝課程了。」
聽這話,是沒什麼對她造成影響,也並未被她放在心上。
「我會回去向母親道歉的。」岩橋慎一感受著母親話語裡的寬容,也微笑起來。
母親可不是會因為參加不了片町會的活動而遺憾的人。同樣的,母親會打電話給姐姐朝子,當然也不會只是為了向女兒發牢騷。或者說,會把電話打給朝子,而不是打給他,這其中,是否有著希望能在此時此刻,把朝子和成田寬之推到他這一邊來,幫他一幫的想法?
朝子是聰明人,岩橋慎一想得到的,她當然也心中有數。
不僅如此,她還猜到,弟弟跟中森明菜交往的事,母親其實也早就已經知情。
岩橋慎一收回思緒,告訴姐姐,「這件事是我之前疏忽了。之後,我會向各家媒體發傳真,今後禁止對我的家人取材。」
之前是沒領教過,沒想到這一點。現在,既然領教到了,把鏡頭伸到他的家人那裡,這種事當然絕對不能允許。
「現在,情況如何?」朝子話頭一轉。
岩橋慎一回答,「還好。」朝子既然打電話來,轉述母親的話,他就不意外這個姐姐會過問這次的事。
「倒也沒有到手忙腳亂的地步。」他說。
這次的《周刊文春》來勢洶洶,但稍微緩過來以後,岩橋慎一早就定住心神。文春和這件事的幕後黑手用心不善,可有些問題,卻也切實存在,需要處理。
也許,正能借著這次的文春炮彈,把這些問題處理掉,免除後患。
「聽著,好像成竹在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