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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翠羽院子,她推開房門,李蔚如正端茶坐在堂中。
見到少女挑眉一笑道:「怎麼傘也不打,弄得一身濕。」
溫暖的室內和這熟悉的藹笑令李縹青鼻子一酸,她低著頭沒有說話,繞了一下往裡屋走去。
「誒?」李蔚如疑惑地探身一抓,笑著牽住了她的胳膊,「怎麼了?」
衰弱和藹的老人偏著頭張著眼,從下往上看著少女:「.怎麼回事,要哭啊?」
「.沒有。」李縹青聲音低低道。
「.怎麼現在的博望,還有人能讓我們翠羽的少掌門受委屈?」老人照常開著玩笑,但眼眸中的關切心疼已真切地透了出來,他輕輕把少女拉到身邊,「怎麼了?跟師父說說。」
這是小時候哭鼻子時常常能得到的安慰,此時那遙遠的反射應上來,李縹青又是鼻子一酸。
但現在早已不是小時候了,她也已經距離那一有什麼事就湊到老人面前嘰嘰喳喳的年紀很久很遠,這些事她可以和沈師姐說,卻已經不願意在老人面前吐露了。
「.沒什麼。」李縹青低著頭,「一點小事.我先回屋了。」
「.行。」老人垂了一下眼眸,但笑意不減,也沒再追問,「不過你可先不能回屋。」
「嗯?」李縹青抬眸。
「與伱交代件事——我約了隋大人明日看你。」
「.哦,是,修劍院的事?」
「對。」李蔚如笑著點頭,這次是真心實意的高興,他輕輕一嘆道,「早就說,趁我還能支撐兩年,要把你往高處送一送,免得真的一生蹉跎了天賦。我今日和隋大人聊了聊,他口風很鬆,說你本就是在待選之列,願意明天挪個工夫,仔細瞧瞧你。」
「.哦。」這確實是有數的正事,李縹青打起些精神,「那我.準備準備?」
「嗯,別緊張,那天武比你新學會的【洗樹銅影】就用得很好,給隋大人瞧瞧就是了。」
「好。」李縹青點了點頭,轉身往屋中走了兩步,又想起來,回頭,「是在哪裡,仙人台還是州衙?」
「是長道武館。」李蔚如一笑。
「.怎麼在那裡?」
「今日集議的事情。」
「哦。」
「而且隋大人不露面的,你明日上午去武館武場,演練一遍劍法就好,他自會在暗中瞧見。」
「.好。」
李縹青正要回屋,卻瞧見老人也提劍起身:「我這幾天也不太回來,翠羽這邊你和沈杳多擔些事物。」
少女怔:「您做什麼?」
「也是集議的任務。」李蔚如笑,「事情開始辦了,大家都在忙嘛。」
「.」
「我去盯另一枚『果子』。」李蔚如把劍系在背上,聲音壓低道,「今日集議說歡死樓可能還是要來,所以設了這麼個套。隋大人在盯裴液,安司風和無鶴檢都必須露在明面,所以這個我來盯。」
「.尚懷通?」
李蔚如讚許一笑,披上斗篷:「行,走了,早點睡。」
「.嗯。」李縹青也不知說些什麼,她感覺腦子還是有些遲滯,「您多小心。」
李蔚如頷首一笑,轉身消失在了已經昏暗起來的天色中。
李縹青安靜地在堂中立了一會兒。
雖然確實不想和老人吐露心事,但老人坐在堂中確實給了她一份溫暖和支撐,此時這身影一去,整間屋子又有些空曠,她想了一會兒,知道自己這時該準備一下明日的試劍。
於是回屋取出失翠劍,習練了兩個時辰,天已完全黑了下來。
周圍一片安靜。
將一些細小的問題標在了心裡,又反覆演練了幾次,確保明天不會出錯,少女立了一會兒,感覺周圍的安靜又要把心中的什麼東西勾上來,她輕輕吸了一口氣,還劍歸鞘,邁步往屋中而回。
燃起燭火,少女在桌前打開《黃翡翠》,上面俱是之前習練時密密麻麻的筆跡,最老的已經是兩年之前。
李縹青一頁頁地細細翻過,雖然明天應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