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怔然想著,直到目光再一次落在「火主:司馬」這條標註上忽地悚然一驚。
因讀劍理,他已對單字單詞有種特別的關注——何以言「主」呢?
裴液也微微一笑,把手中冊子放回案上,但眉頭卻依然凝著。
群山淡影之後,就是五十州少隴的府城啊劍才集會,哈哈.
隋大人說在府城相候,其實也就多給他留了一天時間,裴液望了望天色,偏頭微笑:「我們去看看明姑娘吧,若她方便,咱們明早就出發!」
裴液猛地抬頭。
「.紅良兄。」裴液把住年輕人小臂,低聲道,「敢問章台主現在何處?」
當然也許司馬已經是最高群體的一員了,當人數足夠少時,並不一定需要絕對的控制。
「哦。」黑貓點點頭,輕嘆道,「分別是人生的主旋律,裴液。」
章蕭燭道:「我們在【司馬】體內確實發現了幾枚隱約的暗扣。」
他笑呵呵地說想,然後看著少女剝開了「羊祜」的假面。
「.」
而司馬在追出劍腹山的時候,會將【西庭心】交給瞿燭嗎?
他一定會想辦法把它取走。
章蕭燭點點頭,緩緩倚靠在椅背上。
「.沒有根據。」裴液低聲道,「就是忽然的想法,也無從驗證章大人,我或者受些執念和情緒影響,只是不吐不快,供您斟酌。」
「.」
裴液沉默一下:「我到現在也是這樣想的,這是最正常、也最可能的事實。只是剛剛見了《種火冊》.不禁產生些荒謬的念頭。」
「但說無妨。」
這位台主立刻明白他的想法。
裴液繼續語氣平和道:「瞿燭是這件案子中至關重要的一環,是他帶歡死樓的人去了湖山劍門,取得【西庭心】,也是他設計出【奪魂珠】,又一手完成【鏡龍劍海】之陣.他和【司馬】是歡死樓最核心的兩人,他們一人追殺明姑娘,一人帶走【西庭心】,是找不出問題的發展,我也相信這就是簡單幹淨的事實。」
「是麼?我要喊了:徐存信看過《種火冊》之後便立刻掛牌離職,就此不知去向——」
火主。
瞿燭這樣強大的歡死樓核心,在本案之中,他是唯一一個將所有人留在身後的人。一廂情願地猜測他是「火奴」,確實是少年的執念作祟。
裴液搖搖頭:「戲客既然活在城鎮裡,即便屍骨全無,也很容易知道是誰失蹤,倒是戲鬼一把火燒了,就真的再沒痕跡——」
章蕭燭輕輕一嘆,裴液這才發現這間屋子不知何時已被全然隔絕,男人道:「隋大人離開前,我們其實討論了類似的可能性。」
他忽然想戲鬼那種冰冷的工具感,仿佛無命無欲,不唯拋棄了自己生時的身份,連死後都不留屍骨.是否正是「奴」呢?
「如果確實如我們妄想的那樣,那麼歡死樓就還需要圍繞著它做一次行動。」章蕭燭道,「我們沒有驚動【司馬】,這件事也只有我們三人知道我和隋大人已議定了細節,最多五天,我們會告訴裴少俠結果的。」
直到肩上小貓忽然輕輕彈出一小粒幽藍的火焰,緩緩飄入了裴液的視野,裴液下意識伸手去碰,不灼不熱,靜冷無傷。
裴液瞪大了眼。
裴液點點頭:「想來如此。」
一種感覺越發清晰——「戲鬼」這種產物,其實更加貼近歡死樓的「本質」,火種和無面都是令人匪夷所思的特異,這本身就是它們要毀去自己的原因。
裴液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合起手上這本《種火冊》,抬起頭來看著紅良:「我有一個沒有證據的猜測——這就是他們最核心的一份名冊,其上之人,代表著絕對可以掌控的力量.或者說,處在約束之中的人。」
這暴烈的火焰幾乎將空氣灼出一粒空洞。
「裴少俠覺得是為何?」紅良倚案道,「戲客既有面目身份,不應更該毀屍滅跡?戲鬼既然『非人』,為何種火?」
裴液安靜。
如果歡死樓的結構是如此層級鮮明,那麼再往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