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陰不過了,他親爹還在醫院裡躺著昏迷不醒呢,兒子算個屁!他要是知道,你把陸秦收留了,他怎麼對付你你知道嗎?」
陸秦並不知道他爺爺的狀況,他今天鬧騰的時候沒見到他爺爺,還以為他嫌亂不過來了呢。在醫院?昏迷不醒?怪不得這些年,連爺爺都沒有來看過他。而且,聽說話的人的口氣,居然是陸志峰做的?
可聽到這裡,他推門的手就頓住了,似乎他並不適合出去。
那人著急上火的,顯然特別關心盛明煦,還再說,「你今年事業有了大起色,養父母的事兒以後八成還得出么蛾子,不能再有其他問題了。否則你這個影帝就算白拿了,你並不是圈裡的常青樹,咱沒那麼厚的血你知道嗎?黑粉,陸家,哪個都可以讓你迅速過氣。」
這門上是有窗戶的,陸秦個子高,微微一偏頭就能看見外面的人,說話的那人個子跟盛明煦差不多高,穿著西服,不過跟盛明煦的感覺不太一樣,盛明煦穿著是帥,這人穿著是凌厲,這種感覺跟陸志峰他們這群商人差不多。
他說,「你不是挺不待見陸家人嗎?盛燕來那麼多次想見你,你不是也不待見嗎?怎麼到了陸秦這邊,你就心軟了?你倆也沒見過啊。」
盛明煦就反問了一句,「誰說我待見他了?」
那人一副那你救回來幹什麼的表情。
陸秦捏著門把手的手緊了緊。
隔著窗戶的盛明煦雙手插兜,言簡意賅,「扔他在胡同里見死不救嗎?」
那人一聽才鬆口氣,叮囑他說,「那我知道了,人你也救回來了,後面的事兒你不用管了,我讓人照顧他到好,你別沾手了。」
盛明煦不知道為什麼,聽了這話沒回答,竟然扭頭向著門這邊看了一眼,陸秦嚇了一跳,連忙低下了頭,可也不敢再聽了,提溜著吊瓶架,又回了病床處。
屋子裡空蕩蕩的,除了病床和簡易柜子,什麼都沒有。就跟他這個人一樣,空落落的,十八歲了,沒有了媽媽沒有了家,哪裡都待不住,連條狗都不如。
他按著脾氣其實特別想走的,剛剛他看了,這診所就是一樓,窗戶沒有加鐵欄杆,直接跳出去就行了。可是,他挪不動腿,他真的沒地方去了。
人就是這樣,你是英雄,你再牛掰,你再有脾氣,再有原則,可是當你走投無路的時候,當你舉目無親的時候,這些所謂的身份脾氣原則底線都沒有用了,因為你走了就等於放棄了,就再也沒有成功的可能了。
陸秦何嘗不知道盛明煦不待見他,何嘗不知道盛明煦甚至是厭惡他們母子,可是……他沒辦法了。他昂著躺在了床上,覺得自己是條離了水的死魚。
門很快打開,屋子裡響起了腳步聲,陸秦沒動,人卻走到跟前,說道:「醒了啊。」
是盛明煦!
陸秦猛然抬起了頭,這讓他的腦袋又開始有點暈,可他顧不上這樣了,立刻坐了起來,衝著盛明煦叫了一聲:「舅舅!」
盛明煦看了一眼:「怎麼有臉叫我舅舅?」
他隨手拉了個椅子過來,坐在了他的面前。他三十歲,正是一個男人既青春又成熟的年紀,僅僅是一坐下,就比陸秦氣勢要強大得多。他沒有說話,而是用一雙桃花眼上下打量著陸秦,只是出乎盛明煦意料的是,一般男孩子都禁不起這樣的打量的,他們暴躁而耐性差,敏感而自尊強,看兩眼就會彪了,更何況,這小子剛剛聽見他和景軍說話了。
可陸秦不一樣。
這小子對他的打量並沒有任何的焦躁。雖然他頭上裹了紗布,臉上青一塊紅一塊差點破相,又有些腫,因為t恤捂頭了,還光著脊樑,可他目光殷切而坦蕩的看著自己,練出了胸肌的胸脯高高的挺著,因為身體的收緊,連帶那八塊腹肌和人魚線也明顯起來。
沒有半點退縮。
盛明煦不說話,這小子可半點沒有等待的意識,反而開始了進攻:「我沒騙你,我是真喜歡你的,我不是小孩子鬧著玩,只是你不信我。」
盛明煦就笑了,「喜歡個屁,你毛長齊了嗎跟我說喜歡。說吧,賴著我幹什麼?怎麼,被你爸攆出來了沒地方去了?」
陸秦一聽就說:「是攆出來了,也沒地方去了。還有我媽不是我殺的,我想找兇手,得從齊暖入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