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方才看到店名叫步家螺螄粉,頓時料到這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畢竟步姓不是普遍到處都有的大姓。
所以他此時心中是無比欣喜的,能在這裡機緣巧合的遇見,不用再趕幾十里去桂縣,然後在桂縣再去縣衙找步儒的蹤跡,這省了不少功夫啊。
或許這也算有緣吧。
不過他沒忘記前來的目的是衝著尚書來的,所以一有機會,便直奔主題問少年治何經。
「我治尚書!」
「哎呀這麼巧,我少年時也是治尚書。」梅督學笑笑,心想;現在還在治尚書。
聽聞他也是讀書人,步儒便有了談性,畢竟枯燥的讀書心是很累的,若偶爾與有才學的人交談片刻,一可以放鬆心情,二可以學到很多東西,是很不錯的選擇。
所以他很喜歡找投機的人聊天。
「既然如此,老先生不如進寒舍飲杯茶水,我還可以順便介紹恩師給你認識……」
梅督學正想坐下來好好聊聊,便欣然應允,一起進了院子。
因為師徒兩人經常在後院讀書,所以這裡也收拾得乾淨整潔,把後院原有的一棵葡萄樹搭了個架子,然後整了一排小花圃種上薔薇,綠蘿一些灌木花草,還移植了兩株小小的芙蓉。
花圃旁邊,挖了個小小淺淺的池子,養了幾尾紅鯉魚,顯得有幾分清雅。
讀書的地方有桌椅,天氣好的時候,步儒師徒,有時還有前來拜訪的好友一起在這探討學問。
趙夫子見有客人來,便起身互相行禮。
「這是我的恩師,姓趙名諱伯仁。」
梅督學點點頭,剛剛在戚仁明的話中他也已經猜到,這個就是府試第二的趙伯仁了。
他的文章也是看過,算得上比較老辣的了,想不到是步儒的恩師。
寒暄坐下之後,步儒吩咐書童步候去泡茶。
早段時間步儒去趕考時,步候家父出了意外身亡,他回去了三個月,這兩天才回到步儒身邊的。
三人坐下後,一場主賓盡歡暢談。
期間梅督學自然是一有機會就問步儒關於尚書的見解,這是他最感興趣的。
當初步儒因為姜儀的意見選了尚書,治學的時候,每晚都和姜儀討論書的內容,一開始他是喜歡和娘子討論的溫馨有趣氛圍。
後來他漸漸發現,妻子對這尚書的很多解讀見解,都十分奇特而精妙,和市面上幾本主流治尚書的見解書籍很有不同,但仔細想想卻很有意思。
他自然不知道這些解讀是娘子在數百年後看百家講壇某位名家講述,自己又去研究過一段時間之後,吸取了這些經過數百年無數治理尚書的名家,再次解讀後的精華。
只以為是娘子天生聰慧,腦子天馬行空想出來的。
討論久了,自然就慢慢接受裡面的很多觀點,然後綜合別的名家治學書籍,和自己的心得,得到了現在對尚書的理解。
或許他的作文水平還有限,無法將這些心得見解完整有序,符合邏輯,熟練運用華麗辭藻寫出文章來,但要說靠嘴巴說,還是能說出個一二三來的。
趙夫子不是治尚書的,因為不夠深入了解,對他新穎的見解並不覺得出奇。
梅督學卻越聊越驚為天人。
他治了大半輩子的尚書,實在沒想到還能這般解讀,眼前這小友對他來說簡直是寶藏啊。
當然,除了聊尚書,還聊了其他的四書五經,或書法,做文章之類讀書人的事,這一聊就直到天色黃昏。
興奮過頭的梅督學在管家幾次的幾次暗示之後,才明白自己該回去了。
於是便依依不捨的起身告辭,要知道那尚書的內容也只聊了一小段而且,若有時間,真想拿出尚書,從頭到尾談論一遍啊。
姜儀此時進了院子笑道;「我已經預備了酒菜,方才看你們聊得這般投入和開心,不敢打擾。現在天色晚了,這位先生現在不如留下來吃個便飯再走,吃完還可以再聊一會。」
梅督學聞言笑道;「如此甚合我心意,只是無端端的做了惡客……」
「朋友你可千萬別這樣說,今日和你相談半日,我也
096 偶來異客主賓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