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滿意。」王衿伶曖昧不清地說道:「卻也沒有不滿意,我早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如果你乾脆利落地殺了他,我反而會有些吃驚。」
「不過,」王衿伶口風一轉,說道:「你確實讓我覺得意外,我還真以為,你是那種正義凜然,連折路邊一朵花兒,都要黯然傷神好一會的人。看來他是把你逼急了,怎麼樣,折斷他的手指,以暴制暴,感覺會不會好一點?」
「我不是在泄憤。」陳庭漢說道:「我很少使用暴力,那是萬不得已才會選擇的下下策,但我也不得不承認,對待有些人,有些事,常規手段確實是行不通的。」
「那你肯定也明白,一個小嘍囉劉華偉如此,張克奇又會好到哪裡去?」王衿伶說道:「他們這種人,就是一條路走到黑,不管表面看上去如何,內里已經是無藥可救的瘋子,只有一種方法能阻止他們。」
陳庭漢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要跟你討論的不是他們怎麼樣,無論是張克奇還是劉華偉,他們在我眼裡都一文不值。」
「那我就不明白了。」王衿伶冷聲道:「我一直都看不明白你的行為動機,你追求什麼,你想要什麼?這些事明明和你沒有關係,更沒有辦法給你帶來可觀的利益,同時又有極大的奉獻。
可你就是那麼執著,甚至偏執,告訴我,對你來說,什麼是重要的?就是所謂的公平正義嗎?」
陳庭漢默默地抿了口咖啡,雖然他這麼多年來,一直追逐著王衿伶,卻從未當面和她談起過自己做事的動力和理由,因為後來那個王衿伶知道,卻從不點破,他呢,也就從來不說。
重來一世,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他也不再是以前那個容易被人一眼看穿的愣頭小子,或許是他藏得太好,以至於連王衿伶這樣聰明的人都沒看出什麼端倪。
既然如此,那不如開誠布公。
現在這個王衿伶,不是以後的望海之王,是有挽回的餘地的。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因為你。」
王衿伶臉上的深厚城府,因為簡短的三個字而出現了短暫的波動,她像李紫衫那樣憨憨地眨了眨眼,然後短促地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