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接住拓片,拓片入手溫潤,又恢復了原樣。
蕭墨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驚嘆收起,隨手將拓片收入懷中,轉身對九陰說道:「走吧!」說完右手一引,躍上黑劍之上,破空而去。
蕭墨身影漸漸遠去,九陰卻愣愣出神。道碑的出現讓她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中,許久之後,喃喃道:「四百年了!」
良久,她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看著面前一片狼藉卻又忍不住皺了皺眉。只見她玉手一揮,衣袖輕掃,將青石上的碎石、淤泥、水草以及碎布全都掃落到了泉水中,看到一切恢復原狀,九陰這才稍微滿意,向著蕭墨消失的方向一飄而去。
……
小半日後,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地向著方月嶺的方向而來,正是蕭墨前些日子碰到的青衣和灰衣道童。
「臭丫頭,慢些走,不知道老夫腿腳受了傷嗎!」青衣苦著臉抱怨道。
灰衣道童走在青衣的前面,甩了甩袖子,回頭沒好氣地說道:「舅舅,我們已經走得很慢了!」
然而她話音未落卻突然停住了身形,手指天空某處,驚訝地道:「舅舅你看。」
青衣有幾分不悅:「我的李葉兒,你又怎麼了,老是一驚一乍的。」說話間,青衣順著李葉兒手指的方向看去。
「不就是兩個御空而行的修者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青衣搖了搖頭,更加對自己這個外甥女不滿起來。
「舅舅!這兩人不就是你昨晚說的隨時可能取了我們小命,吃人不吐骨頭的兩人嗎?」然而李葉兒卻沒有聽他的話,很有興致地繼續道。
「什麼?讓老夫再細看一眼。」青衣趕緊朝著方才的方向細細看去,只是那御空而行的兩人早劃空而去,不見蹤影了。
「好像還真是是他們。」青衣咕噥了一句。
「舅舅,怎他們好像是從方月嶺方向過來的。」李葉兒沒心沒肺地繼續說道。
「他們怎麼會去哪裡?」青衣眉頭微皺,看向前方的方月嶺,吐了口唾沫:「怎麼這麼晦氣!」
「舅舅那我們還去不去祭拜你的老友了?」李葉兒眨了眨眼,朝後伸長了脖子,露出眉清目秀的一張俏臉,低聲問道。
「先將嘴角的口水擦了。」青衣眼角又抽了抽。
「額……」李葉兒臉上似有幾分羞澀,趕緊伸手抹了抹嘴角,然後便若無其事,不依不饒地繼續問道 :「還去嗎?」
「當然……」青衣話音未落,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連忙輕咳了一聲:「其實我方才突然想到,我這老友既已故去,就讓他安心的去吧。老夫若去了,只會讓他憑增煩惱,我看還是不去了吧。」
李葉兒知道青衣因為剛剛那兩人的出現,心中已生出幾分怯意,便嘿嘿道:「舅舅,剛剛那兩人飛得那般快,應該不會回來了吧!」
「哦!是嘛!」青霞道人臉色一紅,只得道:「咳咳,我那老友與我數十年未見,定然十分思念我,舅舅好像也不能罔顧了他的一番心意!咱,咱還是去看看。」
少女嘿嘿一笑,也不點破他,道:「方月門那位蕭門主知道舅舅對他如此情義,泉下有知,必然也十分欣慰了!」 說完便「撲哧」一笑,向前跑去。
青衣先是連連點頭,臉上露出自得之色,忽然臉色一變:「你個臭丫頭,竟敢取笑老夫!哎呀,妹妹啊,你怎麼生了個這麼頑劣的女兒!」 然而少女早就跑得遠遠的,只得唉聲嘆氣,一臉沮喪地一瘸一拐地向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