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辰和李可雙雙鬆了口氣。
「我去開燈。」
「好。」
簡單的對話下，緊繃的心弦逐漸放鬆，黑暗中，兩個身影一併起身，朝門外走去。
——
高考一結束，各個班級便開始張羅著畢業晚會。
方子楓的班級也不例外，班主任一聲令下，在班群里公布了酒店名字和ktv包廂號等信息，由於事先沒有合學生們提起。
所以這一消息頓時把班群弄的沸騰，熱鬧的氛圍持續高漲。
方子楓早早回家放了東西，便直奔酒店，一路上不忘問宋靈的情況。
「你現在準備去了嗎？我在路上了。」
方子楓剛回家，為了待會晚上拍照留念，特意和蘇禾換了個智能機用，打算自己的那份新手機過段時間再買，也不急著用。
「我已經快到了，我媽擔心，非得送我過去，沒來得及和你說。」
宋靈很快回復，方子楓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手機屏幕半秒。
「沒事，阿姨也是擔心你的安全，我也很快的，你先去吧。」
「嗯，時間還沒到，不用急。」
「終於要結束了，你暑假打算去哪兒玩嗎？」
方子楓上了公交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滿心期待著宋靈的回覆。
宋靈用餘光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媽媽，見沒反應，才又假意淡定的繼續玩著手機。
「我也不清楚，還沒跟我媽說過，估計是有點懸。」
「差不多，對了，有件事想和你說。」
方子楓的一句話，不由得揪緊了方子楓的心弦，一時難以呼吸，手掌心的汗水不停冒出。
糾結了一會兒，宋靈沒有再回復，就這麼靜靜等著方子楓接下來說的事情。
方子楓自己也猶豫不決，牙齒一咬，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打了一串字。
「算了，今天好好玩吧。」
看到這句話，宋靈的心情不知是好是壞，慶幸中又帶有一絲失落，混雜著分不清。
「嗯，我到了，先不說了。」
最終為了不讓方子楓多疑，宋靈還是假裝不知道，正好也到了酒店，也可以藉機打斷聊天。
方子楓把手機緊緊握在手中，按滅了屏幕，側過頭看向車窗外駛過的模糊景象，百感交集，猶如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著自己的肌膚，酥酥的，痒痒的，伴隨著疼痛。
方子楓高考結束這一年，沒有試卷飛滿天，沒有課本蓋草地，所謂的高考解脫，好像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快樂。
或許是因為前面還是個未知的世界神秘帶著恐懼；或許是因為如今想想，高中三年的忙碌生活，還是帶著些許不舍；亦或是那些試卷與課本，已經成了記憶的一部分，早已無法割捨。
大家只是默無聲息的離開了教室，離開了考場。
唯一躁動的，是那顆早已蠢蠢欲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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