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累著。
就這樣,方余和張嬸一路走著,有個人搭伴說話,難走的路也讓人感覺不到艱辛。
「張嬸,以前咱村里來過支教的老師嗎?」
「別提了,有是有,住個幾天就說熬不住,申請調走了。」
方余聽著,一下感覺自己好像觸碰了黑匣子,說到了張嬸的傷心處,誰知張嬸倒是心直口快,自己道了緣由。
「姑娘別放在心上,這些不礙事,我呀,早就看淡了。」
「來過很多個,每個人都走了嗎?」
方余心生好奇,忍不住問道。
「差不多,最長的住的該有一個星期吧,也不怪她們,咱們這要啥兒沒啥,也留不住人。」
「那這裡的孩子是不是很牴觸?」
張嬸頓了一下,長嘆了一口氣,看著遠處,雙眼變得無神。
「這什麼事吧,我們大人看的透徹,也不能讓孩子都拿得起放得下,老師來一個走一個,孩子們都是滿心期待著,我們大人也不閒著啊。」
「這話怎麼說?」
張嬸咳了幾聲,以笑掩飾眼底的悲傷。
「不說了不說了,說這些幹嘛,說著也奇怪,我今日剛見著姑娘怎麼就開始嘮嗑,唉,老了話多,還是安心趕路吧。」
方余許是知道話題無法進行下去,便也主動閉緊了牙口,只是對於張嬸所說的事情依舊充滿了好奇。
雖然到現在,方余並不能把自己眼裡的實習和支教扯上關係,況且自己所學的心理學,在這個大山里,真的能夠發揮它應有的作用嗎?
而自己,又真的能勝任老師的職位嗎?
不多時,張嬸便帶著方余在一所經年已久的小學門口停下,很快便又一個與張嬸年紀相仿的男子迎了上來。
「你是方老師吧,來來來,裡面歇會,這麼遠的路肯定累了吧。」
方余估摸著眼前的男子應該就是張嬸口中的老何,也就是之前和自己聯繫過的何村長,便笑著回應道。
「不累不累,倒是把張嬸累著了,我那行李箱挺重的。」
「你這還抵不上我給牛割的一簍草呢,咱也別客氣了,進去歇歇。」
何村長見勢急忙接過行李箱,上前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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