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亂飛墜到陳平的臉上。
繼續罵,「你讓祁夫人去給那個老閹狗看病,這是想羞辱誰?!」
「是想羞辱祁大人?還是想羞辱帝師?」
陳平抹了一臉口水,糾正道,「不是我讓祁夫人去看病……是廠公!」
「住嘴!」
劉大人壓根不聽辯解,「你真是不知人間有羞恥事,無恥之尤啊!」
劉大人早就看陳平不順眼。
一月前段駙馬自盡的案子,那深陷其中的文安公主府嬤嬤,就是陳平的對食!
在朝堂上,崇明帝袒護徐公公和陳平,他沒法子規勸帝王。
現在好不容易抓到可以怒斥的由頭,自然要重重責罵。
陳平心裡憋著一肚子火,他好歹管著東廠。
手底下的人以他為尊,不知道有多少人趕著來巴結。
被官員辱罵,真是丟了大臉。
偏生劉大人是御史,靠的那就是那副嘴皮子監察官員。
陳平被指著鼻子罵良久,才回嘴,「我說劉大人,你好歹積些口德!」
「你那個女兒劉蓉,可還沒嫁人吶!」
「有你這樣嘴上不饒人的老泰山,往後京都哪有好男子敢娶她?!」
「沒人娶,我就養她一輩子!」
「有些人無兒無女無根,自然不知道為人父親心甘情願照料女兒一生的道理!」
隔著十幾米距離。
劉大人怒斥的聲音,和陳平回懟的聲音,都準確無誤傳進巷子裡。
雲皎月只覺聒噪,耳膜都要炸了。
不忘將柳韻秀送她出門時,順手給的暖手爐塞進林芙蕖手裡交換。
給人暖手。
怕大冷天的寒氣入體,以至於尿毒症加重。
林芙蕖聽得雲裡霧裡,輕淺聲音落下,「皎月?陳公公和宋小侯爺在說什麼?」
狐疑問道,「宋小侯爺真是為了謝你,才帶的禮物上門?」
雲皎月嘲弄勾了勾唇,溫熱指腹攏著內里加了層狐狸皮的披風。
腦子裡清明得很,「不是。」
解釋道,「義姐你忘了?今日立冬,我的堂弟文朗還去了他師父李大儒府上。」
「他是拎著硯台去拜望慰問的。同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來,自然也是為了拜望師父。」
毫無疑問,陳平是受了陳貴妃所託,才帶成箱的禮品上門。
他們試圖想拉攏她,等祁長瑾回京後,能選擇八皇子作為教導的徒弟。
至於宋琰,這個時辰西寧侯府不見得散客。
這會兒他出現在學士府,應該是為了安遠公主而來。
是安遠公主囑託他上門,替九皇子先行拜望的禮儀。
祁長瑾不在,那理應來拜望她這個學士府主母。
雲皎月隱隱明白,為什麼安遠公主和她的夫婿的結局,會是死於帝王猜忌。
崇明帝本就指望著自家嫡長女能扶持庶子。
要是庶子一味地勢弱,沒有具有聲望的外祖家,只有部分文官支持。
那可不是要痛定思痛,為兒子剷除女兒嗎?!
誰讓嫡長女的背後,不僅有以西寧侯府為首的助力,還有榮寶齋和她雲皎月的財力。
安遠公主的勢力若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
等崇明帝發現,就會認定自己的女兒是想當女帝,亦或者是想扶持老情人宋琰再當國母。
雲皎月慢慢轉過身,招呼著前頭提燈籠的家僕。
準備調虎離山,「再吵下去,得讓鄰里齊齊看笑話。」
附耳在家僕身側說了幾句。
很快家僕製造出大動靜,踩著地磚飛快跑到學士府門口。
佯裝打滑摔在地上,哎喲了聲,「見過宋小侯爺,這兩位是?」
「算了,小的都見過各位貴人!」
緊接對著程二李虎氣喘吁吁道,「兩位管事。」
「夫人方才在三房夫人那,和芙蕖小姐一塊被聶大人接回帝師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