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調的御海大師前來辭行,特地往雲皎月手裡塞了十幾個平安符錦囊。
雲皎月盯著手中拿不過來的嫣紅色錦囊陷入沉思。
只能握著上頭的一團細繩,「御海大師,您給我那麼多平安符幹什麼?」
「我記得當初您還要靠擺攤算命賺銀錢遊山玩水,現在手頭這麼寬裕了?竟然能白白送我那麼多東西。」m.
御海大師臉上帶笑,不理會雲皎月的打趣。
「貧僧今日來辭行,以後山高水遠,便不能再見。」
解釋道,「送你平安符,是要你送親朋好友,是我感謝你的一份心意。」
雲皎月說了句抱歉,暫停給後面的病人把脈。
七繞八繞,特地找了處空曠的地方送行,「您要去哪?」
將一手的平安符塞進空間,「就不在京都多待些日子了嗎?」
御海大師慈眉善目,溫聲道,「雲遊傳教,去哪裡都好,也哪裡都能去。」
「就不在京都多待了,老在一個地方待著,容易對人事物產生留戀,妨礙道心。」
說罷,兩人心照不宣地靜默。
老在一個地方待著,的確容易產生留戀。
不知過了多久,早已對大齊產生貪戀的雲皎月率先打破沉寂。
「既如此,那我們就於道各努力,千里自同風!」
「御海大師,您就放心地去雲遊傳教,而我,也會努力地治病救人!」
御海大師一身袈裟,指腹有條不紊輾動深黑色小葉紫檀念珠。
輕鬆笑道,「說來奇妙。能於萬千世界中相逢,此種緣分妙不可言。」
雲皎月頷首示意,「是。」
前者幾次躊躇,還是友善提醒,「最多四月,星隕便會出現。」
「你的故鄉不似大齊各州,可想好自己的去處?」
雲皎月薄唇微張。
想說話,御海大師卻沒有要聽下去的意思。
擺擺左手往外走,沉穩道,「用君之心,行君之意。」
「只要自己想清楚了,無論做什麼決定都是好的。」
雲皎月陪著送了幾步,下意識出聲,「我送送您。」
「不必相送。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多送反倒平添傷感。」
被御海大師回絕後,雲皎月止住腳步,「您還真是有一種相逢何必曾相識的豁達。」
應著對方的意思不添傷情。
一副聚散有時,相見亦然有期的樣子,「那我便不送了。」
清冽出聲,「不過……」
「還是祝您布帆無恙,一路平安!」
「承上醫夫人吉言!」御海大師愉快聲響從不遠處飄來。
目送御海大師身影隱匿於人潮,雲皎月沒有過多傷感。
她心境逐漸開闊,不再像從前一樣,殫精竭慮還未發生的事情。
想清楚,人只有在心中有數後,依然選擇活在當下。
才會最安心,最快樂。
將平安符交給霜商,「將這些平安符送至三嬸娘府上,再托她送些去青州。」
「我近日忙,無法去見她們,省得她們再多思多想與我的情分變淡。」
霜商接過平安符,聲線乾淨溫柔,「夫人是要多麻煩麻煩三房才好。」
笑得溫婉,「昭昭小姐生怕您再離京,早就想來見您了。」
「就是前陣子染上的觸惡還未好,偏生三房老爺又去了青州查賬,三房夫人看得緊,忙不過來,連帶著自己也累病了。」
煙景點點頭,附和,「看得確實緊。」
「前兩日我送藥去三房,得知三房府里的狗洞竟然都被堵死了!」
周武不知為何也陪伴在側。
許是為了幫忙打下手,分發藥囊。
說道,「文朗少爺上回見您,還是在您給昭昭小姐診脈的時候。」
「他已經連著多日下學後,都出現在同濟堂外偷偷看夫人。」
「那副既想要同夫人您多說說話,又怕打擾到您的樣子,藥鋪夥計看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