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不自覺往下看了一眼。
懷裡的四月十分沉默,白白淨淨的臉微微低著,好似還咬著唇畔,從他視線只看得見那纖長的睫毛與那挺秀的鼻樑,以及那一抹眼角的紅暈。
那煙粉藍邊的高領子,那耳畔的珍珠墜子,以及那帶著玉簪金釵的雲鬢烏髮,更襯的人秀氣嬌艷,一如夜色中默然綻放的海棠。
只那手指微微輕顫,顯示出主人的並不平靜。
顧懷玉又不由想起四月那日靠向他懷裡的情景,滿臉桃花粉色,身子細軟,像是被抽了骨頭,忽然就往他懷裡一靠。
那場景這兩天總在顧懷玉腦海里想起,又覺得四月在故意躲著他。
身邊王氏和南玲月緊緊跟著,不停朝著四月問:「妹妹,可還摔到哪了?」
四月拽緊了袖子,別過臉不讓自己臉頰碰上顧懷玉的胸膛,只低聲道:「膝蓋摔了走不了路,先回去再說吧。」
她又故作自然道:「幸好剛才有三公子在,不然我得摔幾個跟頭了。」
王氏嘆氣:「好端端的怎麼朝下滾了?」
旁邊南玲月臉上著急道:「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跟在後面的長林驚疑不定的看著,看著顧懷抱著四月總不能說什麼,只盼著早點回去。
顧懷玉抱著四月率先上了馬車,他小心將四月放在位置上,手指離開了那溫軟布料,看著四月問:「大嫂你用手扶著車壁,我叫車夫走慢些。」
四月這才看了顧懷玉一眼,點點頭,又低聲道:「剛才謝過三公子了。」
稍微有些生疏的話讓顧懷玉一頓,隨即又笑道:「只要大嫂沒事,其他好說。」
說著他退身出去,臨轉頭又鬼使神差的往四月身上看了一眼,昏暗光線里的臉落落不歡,安靜絕美,叫他驚鴻一瞥。
顧懷玉極快的退出去,對著王氏道:「麻煩二嫂照顧一下了。」
王氏點點頭:「你放心就是。」
說著就趕忙也上了馬車。
長林站在馬車車窗上朝著裡面的四月問:「大太太,身上還有哪裡不對,我這就去叫大夫。」
四月掀開了帘子對著長林道:「就是膝蓋摔了,手掌破了些皮。」
長林看了看四月發白的臉色,顯然是嚇到了,安慰道:「沒事,奴才這就去叫大夫。」
四月嗯了一聲,放下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