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溫心下五子棋,旁邊的春桃忍不住開口笑道:「夫人,剛才奴婢叫了丫頭特意去晚香居去看了,正瞧著晚香居那位正跪著聽王嬤嬤的訓呢。」
「丫頭回來說趙姨娘哭都不敢哭,一哭就打指節骨,疼的她哇哇叫。」
說著春桃捂著嘴笑:「那樣子您沒瞧見也好,污眼睛。」
四月沉默的在棋盤上落子,聽罷春桃的話斜斜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的眼波送過去,又無奈又溫和,上挑著的眼尾里還帶著燭色的柔軟。
「春桃,沒有什麼好笑的。」
春桃聽了四月這樣平靜無波的聲音一愣,不解的問:「夫人,難道您就不覺得解氣?」
「那趙姨娘再得寵又怎麼了?您才是這府里的主母,叫她認清自己的身份也好。」
聽了春桃的話,四月忽然心裡就亂的厲害。
她看著眼前的棋盤,眼裡浮現的卻是從前的自己。
手指上捏著棋子下道棋盤中,四月淡淡的聲音傳出來:「春桃,別忘了從來的我是怎麼過來的。」
這麼多年過去,春桃已經很少會想起從前的事情了。
要不是四月這時候這一句,她幾乎快忘了四月從前在院子裡被徐若芷壓著的那些日子。
她的神情的一愣,捏緊了手,低聲道:「夫人與徐若芷不一樣。」
此刻溫心正認真看在棋盤上,抱怨了一句:「母親,我是不是又輸了?」
四月笑了笑,叫丫頭將棋子收好,拉著溫心到自己面前,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道:「今日溫心與我下了大半個棋盤才輸,已經很厲害了。」
「再不久溫心就能贏母親了。」
溫心仰頭看著四月,高興的問:「真的嗎?」
四月抿笑點頭:「自然。」
溫心就扯著四月的袖子道:「要是溫心下回贏母親了,母親能叫父親帶我進宮嗎?我也想去皇宮看看。」
四月摸了摸溫心肉嘟嘟的臉頰,笑:「自然可以。」
「不過現在溫心該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