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上朝了,有關封賞功臣一事在朝堂引起熱議,對唐岳山與顧長卿兄弟的冊封大臣們幾乎沒有人反對,而有關寧安公主的冊封就遭到了諸多大臣們的不同意見。
朝中臣子約莫分為兩派,一派是以徐次輔為首的微臣,要求重賞寧安公主,封其為護國長公主,而另一派則是以兵部尚書為首的武將,反對冊封寧安公主為長公主,更反對其護國的封號。
兵部尚書許淵是許粥粥的爹。
徐次輔請求大封寧安公主的理由是寧安公主在邊塞立下大功,許淵反對的理由卻是寧安公主是前朝餘孽的未亡人,她與前朝皇室育有一子。
她識人不清,引狼入室,還誕下了前朝餘孽的孩子,她沒資格獲封護國長公主。
皇帝的手下就壓著老祭酒呈上來的奏摺。
奏摺上就寫著可能會有人拿皇甫賢的身世做文章,還請陛下不要在朝堂之上與大臣反目。
百姓們同情的是從來都是寧安公主,不是皇甫賢。
若是陛下為了皇甫賢與朝臣反目,那好不容易堆積起來的民心就功虧一簣了。
皇帝不得已,只能先退了朝。
但他心裡是疼寧安的,越是有人反對,他越是感覺寧安可憐。
為什麼天下人都要欺負他的寧安?
他的寧安究竟做錯了什麼?
錯的難道不是前朝的那些餘孽嗎?
他的寧安也是受害者!
憑什麼不能得到補償!
在回華清宮的路上,某一瞬間皇帝差點生出了一股即便文武百官全都反對,他也要執意冊封寧安的衝動。
不過想到皇甫賢那孩子,他到底是生生忍下了。
三日之期的前一夜,花夕瑤又來到了醫館。
莫千雪已經能稍稍下地走動了,她坐在窗邊,厭惡地看了花夕瑤一眼「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過來,會讓我暴露的!」
花夕瑤搖著團扇笑道「我只是來提醒姐姐,明天真的是最後的期限,姐姐想好怎麼將她引出城了嗎?」
莫千雪淡道「如果我沒將她引出去,會怎樣?」
花夕瑤笑著道「那姐姐會死。」
莫千雪冷聲道「你殺得了我?」
花夕瑤唇角一勾「我殺不了,總有人殺得了,背叛少主的下場姐姐不會不知道。」
莫千雪撇過臉「你的毒藥還有沒有?」
花夕瑤笑著問道「姐姐說的是哪一種?」
莫千雪冷聲道「像軟骨散的那一種。」
花夕瑤用團扇掩面一笑「啊,七日醉啊,有,我帶了,我還怕姐姐不問我要呢。」
七日醉,藥如其名,一顆藥下去能醉上七天七夜。
莫千雪頓了頓,問道「她酒量很好,會不會沒效?」
花夕瑤將藥瓶遞到莫千雪手中,隨即用團扇拍了拍藥瓶,道「不會,我的毒藥,姐姐放心就是了。全京城我的酒量最好,但我一顆下去也得被藥倒。以防萬一,這裡頭有三顆,姐姐慢慢用。」
夜裡,顧嬌過來了一趟,照例為莫千雪檢查身體狀況。
「癒合得不錯。」顧嬌說。
莫千雪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倒了一杯花茶遞給顧嬌「喝點水吧,你看你的嘴唇都幹了。」
「是嗎?」顧嬌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接過茶杯,將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
莫千雪緊張地看著她。
顧嬌起先毫無反應,收拾小藥箱時,收著收著咚的一聲倒了下去!
……
天蒙蒙亮,一輛馬車飛快地出了城。
車夫是仙樂居的人。
莫千雪就坐在馬車內,醫館無人發現她離開了,等發現時恐怕也追不上她了。
「快點!」
莫千雪催促車夫。
「可是小姐,咱們去哪兒啊?」車夫問。
「我也不知道。」花夕瑤沒告訴她應該把顧嬌帶去哪裡,只說帶出城。
她這都已經出了城了。
少主的人究竟發現她沒有?
「前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