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卿問。
顧嬌攤手:「沒吧……」
那傢伙不是人。
不是她要這麼說噠!
顧長卿收回四下打量的目光,疑惑地看向顧嬌:「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穿著夜行衣是要去哪裡?」
顧嬌:「這個……」
顧長卿問道:「來找我的?」
顧嬌想了想:「也行。」
顧長卿:……什麼叫也行?到底是不是?
「我想偷聖旨。」顧嬌直言道,反正都被碰上了,真說自己是來散步的也沒人會信。
顧長卿狠狠一驚:「什麼聖旨?你偷聖旨做什麼?」
顧嬌淡定地說道:「靜太妃手中有一道聖旨,我想偷那個。」
顧長卿狐疑地看著顧嬌:「你怎麼知道她有聖旨?你是調查過她……你去偷過她東西?!」
顧嬌眨巴了一下眸子,特別無辜。
顧長卿倒抽一
口涼氣:「你瘋了!她身邊有龍影衛,你接近她就是送死!」
顧嬌眨著眼沒說話。
顧長卿忽然就生不起氣來了,不對,他依舊是氣的:「太危險了,以後不要一個人做這種事。」
他當然想不到顧嬌是拉上了顧承風一起的。
顧長卿問道:「你什麼時候去的?」
顧嬌想了想:「前天?」
顧長卿蹙眉:「可驚動她了?」
顧嬌點頭:「嗯。」
顧長卿又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丫頭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驚動了她還能全身而退,他該說她命大還是說她運氣好?
況且這才過了幾天,她就又敢去了?
這丫頭的膽子是鐵做的吧?
顧長卿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他扶了扶額:「現在去偷聖旨太危險了,況且她也可能會將聖旨轉移……你知道是什麼聖旨嗎?」
顧嬌搖頭:「沒來得及看。」
顧長卿若有所思道:「難道是當年……先帝臨終前下的一道讓莊太后殉葬的聖旨?」
顧長卿的反應與顧承風一樣,這並不奇怪,畢竟當年靜太妃把聖旨偷出來一把火燒掉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儘管消息被皇帝壓下了,可該走漏的風聲早在權貴世家之間走漏了。
如果說靜太妃手中有聖旨,顧長卿能想到的便只有這一道聖旨。
顧長卿道:「聖旨的事交給我,你先不要輕舉妄動,對付她固然重要,但是……」
你的安危更重要。
這種肉麻的話顧長卿就說不出口了。
夜風有些大,顧嬌頭頂的一撮小呆毛又翹起來了。
顧長卿抬手,將她的小呆毛輕輕地壓了下去,一鬆手,它又頑強地翹了起來!
顧長卿突然有些想笑。
他想到了顧琰,不愧是龍鳳胎,連頭上的小呆毛都一樣倔強。
他輕輕地揉了揉她發頂:「我送你回去。」
顧嬌:「哦。」
顧長卿送顧嬌出府,走的就是正門了,他讓人備了馬車,讓顧嬌坐上去,堂堂正正地出了定安侯府。
馬車停在碧水胡同。
「你先進屋。」顧長卿對顧嬌說。
顧嬌壓下去偷聖旨的衝動,慢吞吞地進了屋。
顧長卿去了老祭酒那邊。
老祭酒正在檢查灶屋做糖漬蜜餞,沒錯,每天給姑婆的蜜餞全都是老祭酒親手做噠!味道比市面上的好!更重要的是,少糖,健康!
老祭酒在書房見了顧長卿。
顧長卿道明來意。
老祭酒摸了摸鬍子:「你是說……靜太妃很有可能並沒有燒掉那道聖旨?這就奇怪了,她與莊錦瑟勢不兩立,若手中真有一道賜死莊錦瑟的聖旨,她為何不早拿出來?」
顧長卿道:「會不會是當作要挾太后的底牌?」
老祭酒沉吟片刻,道:「為什麼要要挾莊錦瑟?直接殺了不是更好麼?莊錦瑟能給她的,陛下也給得了。相反,因為莊錦瑟的掣肘,陛下的權勢大大減少,給她的也就少了。所以不論怎麼看,殺掉莊錦瑟都是她的最佳選擇。」
顧長卿問道:「難道聖旨上沒有寫讓太后殉葬?」
老祭酒皺了皺眉頭:「但是,如果不是讓莊錦瑟殉葬,又會是什麼?」
顧長卿頗為頭疼:「沒有第三個活著的人見過那道聖旨,誰也不清楚聖旨上究竟寫了什麼內容。」
老祭酒眸子一亮:「不,或許有一個人知道。」
顧長卿疑惑地看著他。
老祭酒:「寧安公主。」
顧長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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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祭酒道:「她是靜太妃的女兒,是靜太妃在世上最為親密的人,或許……她見過那道聖旨!」
顧長卿猶豫片刻,道:「可她遠在邊塞,就算她見過,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差人去問她,拿回消息也是許久之後了。何況……她也未必會說。」
如果寧安公主真的見過,這麼久過去仍對聖旨內容隻字不提,那只有一種可能——她不能提。
顧長卿嘆氣:「難道沒有別人知道聖旨的內容了嗎?」
「有。」老祭酒說道。
「誰?」顧長卿問。
老祭酒神色複雜地望了望隔壁的西屋:「蕭珩的母親,信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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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 公主(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