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陷謗朝廷命官該當何罪,更何況你竟然膽敢陷謗殿下?」蘭庭這才逼問。
「草民……草民……趙副使恕罪,草民是一時糊塗啊!指
使草民者為一馬姓行商,靖江不少人識得這馬老爺,草民原本與馬老爺有些交情,靠著他販銷糧桑……草民是沒受住馬老爺以重利相誘,且馬老爺又一再保證不會有任何差池,草民只要到了南京,便有華秀才主動接觸,有華秀才替草民出頭……」
在這盤計劃當中,蔣有良原本只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對手只是利用他激發民心惶惶罷了,相比直接指控婁藏的商賈胡索縋,按道理來講他根本不足以引起周王和蘭庭的重視,所以,他才是個最易突破的缺口。
如果周王和蘭庭這回果真被竇章打個措手不及,現在一定是急著具折分辯,就算要察,也會去察那些指控確然被多攤賦稅,甚至被官員直接索賄的原告,說不定連胡索縋都會被忽略,的確不會想到在蔣有良身上打開突破口。
但周王和蘭庭會措手不及嗎?
李公遇害後,蘭庭就不敢輕信身邊人了,就算沒有春歸提供的消息,他已經開始懷疑竇章,甚至還包括了戶部尚書張鞏等等,可以說從那時開始天羅地網就已經布下,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因為一次疏忽,便葬送親長三位性命,蘭庭若還敢輕信人性,被對手牽著鼻子走……
他的祖父將軒翥堂一族榮辱託付,那就是當真昏聵瞎眼了。
還說什麼協佐明君中興盛世,不如洗乾淨頭顱引頸待戮。
而這一件罪實的公布當然還不能說奠定勝局,只不過讓他先行掌控了南京的輿論罷了。
蘭庭看向華霄霽慘無人色的臉面,冷冷收回了目光。
這就覺得惶恐不安、如芒在刺了?
「華霄霽,殿下與我留你在吳王宮,沒有別的想法,無非是不願看你糊裡糊塗死於非命,殿下與我還要因為你的死枉受誹議罷了,今日我當眾,不妨說明,你雖在吳王宮,不能外出,但無人妨礙你見客,無論儒生抑或百姓,若有人想見華秀才,遞帖,錄名,隨時可見,任何人皆能詢問華秀才狀告殿下及趙某之事由。」
混在人群里的費聰,第一個響應。
「我便當眾問一聲華秀才,可是你主動去見諸多原告,你一個寄身在太師府的僚客,如何得知有這多人遭遇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