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脈便就是朱家的人脈,家族子弟還怕沒有光明前景?
朱老太爺把算盤打得響亮,顧濟滄也確然不知蘭庭和外家的諸多嫌隙,這固然是蘭庭仍然念在亡母的情份上,不願把朱家做的那些噁心事大加張揚,春歸就更覺沒有必要在父親面前多嘴。
然而顧濟滄卻根本沒有再娶的念頭,當即便推辭道「貴族女兒芳華之齡,顧某卻已年近半百,怎敢玷辱耽擱貴族閨秀,顧某雖感朱公青睞,卻委實不敢承命。」
朱大舅連忙勸道「顧君也太過自貶了,從來擇夫是擇才德,我朱家女子幼承庭訓,怎會如那些市井之家粗鄙女子只重年歲相當相貌英俊?顧君可不敢說玷辱耽擱的話,這樁姻緣本是極其合適般配。」
顧濟滄聽朱大舅貶低市井之家抬高本族門風,不免覺得他輕浮自傲,心中便更是牴觸,又直言自己對亡妻愧悔難消,且膝下不僅有了嗣子盡孝,還有兩個極其孝順聽教的義子,所以立誓不再續娶。
先不說朱老太爺一番打算落空是如何氣恨,顧濟滄也品出了朱家人居心不良,這事兒他也不好直接去問春歸,便先叫蘭庭來知會了一聲兒。
「朱公固然是好意,可我著實沒有續娶的想法,只好直言拒絕推辭,跟蘭庭你說道一聲兒,也是擔心日後朱公說起這事蘭庭全不知情,不便於應對親長。」
蘭庭著實對自家外祖父的行逕深以為恥,悶了一陣兒才道「岳丈放心,朱老太爺可不敢在我面前提起這事兒,更不敢為此刁難娘子。」
待蘭庭回家,春歸才聽說這事兒,也不知該說什麼好,悶了半晌倒是笑了一聲「老太爺這怕是也沒輒了,又不死心對我完全失了挾制,虧老太爺竟琢磨出這法子來。」
春歸併沒打算勸說父親續娶。
都說是少年夫妻老來伴,要是換作別人,母親
病故後恐也憂愁父親孤寂,但春歸卻極其了解父親,身邊有伴固然好,可要話不投機,又怎算得伴侶?所以父親若真有了意中人,想再婚春歸絕對不會阻攔,可要父親自己沒這想法,春歸也不想添亂,用她自己的想法左右父親的生活。
「不如擇日,我去拜問幾位外家親長吧,也好教親長放心,逕勿雖然不會助著表兄們用人勢牟取功名,卻也斷然不至使絆阻擋他們的仕進,也省得老太爺絞盡腦汁的想怎麼修復和逕勿間的祖孫之情,反而鬧出更多讓人哭笑不得的事體。」
蘭庭知道春歸這是替他著想,心裡暖洋洋的,傾身過去便吻了吻春歸的額頭,差點沒把正往這邊走的宋媽媽嚇得一個踉蹌,連忙頓住了腳步,想自己要說的事也無非是湯回和梅妒的婚事,算不得十萬火急,這個時候還是莫要打擾大爺和大奶奶說話的好,轉身又走了。
「我剛看見宋媽媽來了旋即又離開。」蘭庭卻告訴春歸。
春歸忙忙回頭,卻已不見宋媽媽,她情知宋媽媽是因何避開,不免嗔視蘭庭「大爺在廊子裡頭坐著時,可得小心著莫再動手動腳,而今我也算正式跟著夫人及兩位嬸娘管家理事了,在僕婦面前也得注意著體面,我是規矩人,卻被大爺連累讓人笑話了去,旁人不說大爺輕挑,只會說我不尊重。」
蘭庭乖乖的挨了訓,問「這段時間嬌杏那頭可有消息傳回?」
嬌杏而今在盯著鄭貴妃。
「前兒個下晝嬌杏才回來了一趟,說貴妃越近臨盆脾氣越大,秦王忙著給皇上侍疾,這一段兒倒也沒往鄭貴妃的居處去,秦王妃倒是去拜望了幾回,宮人們攔著沒讓秦王妃入見,嬌杏和我看法一樣,秦王妃怕是一直被瞞在鼓裡,貴妃當然不能見王妃,否則怎麼遮掩得住有孕在身這一秘辛。
鄭秀留下的最後一部人手,肯定是靠貴妃手裡的令牌才能調動,也只有貴妃及心腹吳氏才知道聯絡點,不過貴妃而今完全顧不上這些事體,要麼哭奠兄長,要麼祈求順產,所以嬌杏也不曾聽聞那聯絡點在何處,倒是聽吳氏某日跟另一宮人提了句那薛化的家眷,說薛娘子和子女倒是好運數,把這說成是鄭秀的恩情,但望日後,薛化的後人能湧泉相報。」
薛化便是舉報申適的門客,他自然是聽令魏國公,不過願意豁出性命助鄭秀行事,實則是因他已然得了絕症藥石無醫,鄭秀將他的妻小安置在秘處,且安排好生計,薛化才會拼死效命。
他到死都沒供出鄭秀,蘭庭之所以知道這些,其實是猜測
第770章 幾件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