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允煜揚起一手,示意他們免禮。
「今日之亂已經平定了,辛苦諸位了。顧文君在生死危難之際依然從容,應對立功,但是此事關重大,不可對外宣言,朕既無法嘉賞,便想送上一程,以表心意。」
如果不是顧文君親身經歷過,乍一聽這段話,她都要信了。
陛下學得真快。
當場就把顧文君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學去,用來應付這些年長的老古董們。顧文君都挑不出錯處,師長們就更不會懷疑陛下了。
他們還當陛下是在警告,連連應道:「是是,還請陛下放心,我們一定管好自己和學子們,絕不會傳出任何一點消息。」
倘若公主只是暗中偷.情不守貞潔倒不至於那麼嚴重,但涉及挾制一眾學子還威脅殺人滅口的罪名,那是誰都擔當不起啊。
說完,他們又忙不迭地請罪。
「允翊公主曾在京城學坊就讀,學府卻沒有好好教導,竟讓公主釀成如此大禍,還望陛下恕罪!」
「這一切都是女子學坊看管督促不力,接連出了顧瑜、允翊公主這樣的禍害……」
「京城學坊今後會加緊整改,廢去女子學坊。」
顧文君聽不下去了。原本女子學坊就只是一個為了讓世家子弟結交千金小姐的噱頭,實際上根本沒有教書育人,最多不過讓閨秀們學習琴棋書畫,加強女德,極其敷衍。
名門千金們在女子學坊結伴交友,算計鬥氣,也就圖個爭名聲的樂。
如今,京城學坊還要因噎廢食,直接去除女子學坊。
顧文君抬頭道:「這位師長,廢去女學是否不妥。京城學坊也接連出了顧瑾、季誦遠這樣的醜事,為何不乾脆停學補辦?」
「你!」
京城學坊的師長瞪向顧文君,但才瞪了一眼,就連忙收回了眼神,又擺出恭敬的神色。要不是皇帝陛下就在顧文君的身後,明擺著要撐腰,顧文君早就這些教書先生們被噴成篩子了。
「顧公子,雖說你已經科舉及第,但你畢竟是文山書院的人,又還只是一介學子,說這話是不是有些越界了。」
現在他們只能壓著火氣和顧文君理論。
皇帝原本是不想和他們多說,更想和顧文君獨處,但是見顧文君與他們辯論起來,蕭允煜覺得有趣,便沒有阻攔任他們說,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未來的重臣發飆。
顧文君開口。
「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輕,但是聖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師。」顧文君擅長說辨,她也不想把這些先生們氣死,又示弱一嘆。
「這是京城學坊的事,確實與在下無關。
只是顧瑜生病托我醫,公主殿下又要請我見面,我也算拖進了這些事裡,經此一遭,還望各位師長們允許文君說上幾句。」
這話就說得那些長者們掛不住臉了。
是啊。
顧文君可是被他們請過來的,結果折騰來折騰去,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又是顧文君在皇帝面前展示露了臉。
他們學府的學生們倒是全被嚇得,只知道保命逃竄,真是一點臉面都沒掙到,合著就成全了一個顧文君!
京城學坊丟人又丟份,還占不住理。
就是師長到了顧文君面前,也不由得弱了一頭,沒之前那麼理直氣壯了。
「那倒要聽一聽顧公子說說,該怎麼做?」
「在下以為,個例不能直接為其他人定論。
但若一定要揪著顧瑜和允翊公主的問題,那麼就好好分析。兩人都在女子學坊就讀,與其說女學無用,倒不如說女子學坊的用處還不夠大。
女子學坊分開教學,只有閒情雅致,並無教書育人,自然是無意義的。」
顧文君說得條理清晰,字字珠璣,「女子並非不如男子,既然京城學坊開闢了女子學坊,不如一視同仁,好好教化。」
「說得好聽,那你們文山書院為何不收女子!」
聞言,顧文君不但不生氣,反而點頭認同:「師長說得是極,這就是文山書院不如京城學坊的地方,我回去就像家師提議,也要向你們學習,開設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