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東樓,替爹送仇太保。」
嚴世藩領命:「仇太保,請。」
兩人相繼離開,不久後嚴世藩迴轉,掩上書房的房門後見到嚴嵩在閉目沉思,便輕輕上前替其換了茶水。
「東樓。」
嚴嵩閉著眼睛說道:「你說皇上突然要將京營擴軍至二十萬,是為了什麼?」
嚴世藩專注於倒茶,頭也不抬的說道:「兒子聽說今天陸閣老的奏本進了文淵閣,是關於改稻為桑的事。」
這一聲陸閣老喊的奇怪,嚴嵩也瞬間睜開眼,但又迅速閉上。
「嗯,是有這麼件事。」
嚴世藩將茶水送到嚴嵩面前,人也坐到了對面,繼續言道:「內閣什麼意思。」
「你爹我、你舅舅、張治、徐階我們四人都同意了。」
「這麼說來,陸閣老這道關於改稻為桑的奏本很好了,竟然能讓內閣完全贊同。」
「沒錯,陸閣老將改稻為桑的事規劃的非常好,不僅妥善解決了改稻為桑後百姓的口糧問題,還替朝廷創收了近千萬兩的營收,利國利民,是上上好的仁政。」
嚴世藩笑了笑說道:「竟然連爹都沒法拒絕,那看來確實是極好的良政,有利可圖、有名可享,確實無法拒絕。」
對嚴世藩的話嚴嵩沉默了足有一盞茶,這才咧嘴,很是欣慰的笑了兩聲。
「吾兒,成熟了很多。」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以前兒子身在朝中,享父親之恩庇,難免驕橫自大,而今修心養性,是要比前些年通透許多。」
嚴世藩謙虛言道:「都是爹教誨的好。」
「那你再回答爹,皇上這次擴軍是為了什麼?」
「防陸閣老。」
「呵呵呵呵。」嚴嵩再次笑了出來,隨後笑聲越加響亮,面上也都是老懷甚慰的喜悅。
「說說看,為什麼這麼想。」
嚴世藩答道:「內閣五人竟然因為陸閣老一道本而意見一致,皇上會怎麼想,今天內閣可以一致同意頒行一項政策,明天,內閣就敢一致同意的封駁一道聖旨。
雖然我大明朝從來沒有說過內閣具有封駁聖旨的權力,但是楊廷和開了一個壞頭,他領銜內閣接連封駁了武宗皇帝兩道聖旨,而武宗卻無能為力,這便讓天下人知道,內閣已經成了我大明朝真正意義上當家做主的政治核心。
有了這次壞頭在前,下一次內閣再以聖旨不當為由進行封駁,那麼皇上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皇上擔心那一天出現,所以他要擴軍,握著軍權就不怕內閣亂命。」
「既然是為了防內閣,為什麼你要說皇上是為了防陸閣老。」
嚴世藩不做正面回答,而是言道:「爹為什麼會支持陸閣老啊。」
「這,哈哈哈哈。」嚴嵩再次笑起來:「吾兒大了、吾兒大了,爹雖死無憾矣。」
嚴世藩亦是笑了起來,雙目濕潤,竟是掉下兩滴淚來。
「想來陸閣老給了一個連爹和舅父都無法拒絕的條件,所以爹和舅父都同意了,陸閣老已經強大到有了正面對抗皇上的能力,這讓爹也開始為自己謀畫新的後路。」
「爹不是為了自己,爹已經是快要死的人了,爹是為了你。」
嚴嵩說起話來也有些感傷:「不過你有一點說的不對,陸閣老現在還沒有正面對抗皇上的能力,但他卻指出了一條足以對抗皇上的方法,這個方法對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人來說具有莫大的誘惑力。」
「是銀子嗎?」
「不單單是銀子,還有名聲。」
嚴嵩說道:「如果他還是按照他以前那種做派,搞青樓、搞賭場,他一輩子都只能活在陰溝之中不見天日,沒有人會為了這種錢去對抗皇上,這也是當初為什麼海瑞一道奏疏,就嚇的張治來爹這裡俯首退讓的原因。
那種錢他們可以賺但是不敢拿出來說,拿到明面上就是身敗名裂,其實天下人都知道他們在賺這種錢,但只要不說破就可以繼續裝作道貌岸然,做婊子立牌坊罷了,這種事,大家做了幾千年,早就有了默契。
但這幾年,陸閣老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