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道勤本來還不知道沙城市發生的事情,官場中最普遍的現象就是欺上瞞下,沙城市交通局正忙著善後,自然不會有人主動向省廳匯報情況。還是沙城市委書記趙長青剛剛給他打了個電話,提到包飛揚要來省廳辦事,並且拿到省廳批文的一個收費點剛剛和這位年輕的副縣長發生了衝突。
將這兩件事聯繫起來,劉道勤頓時感到無比頭疼,這個包飛揚顯然和省長王虹鋒關係密切,他這個時候找上門,不會是專門來算賬的吧?
「包縣長,聽說昨天在沙城市一個收費點,裡面的人衝撞到了你,我們交通廳對下面的收費點管束不夠,對此我感到十分抱歉,鑑於這個點的管理混亂,廳里決定取消這個收費點,並責成沙城市方面對相關人員進行嚴肅處理。」剛一看到包飛揚,劉道勤也為包飛揚的年輕感到十分驚訝,並主動提起今天凌晨的事情。
包飛揚笑了笑道:「劉廳長言重了,這種事情,據說在公路上經常發生,也是我倒霉,偏偏就碰上了。」
劉道勤的臉色頓時一黑,包飛揚這句話的指控非常嚴重,等於說江北省公路上的車匪路霸很多,經常發生類似的事情。
雖然劉道勤對待包飛揚的態度很好,但那也是看在省長王虹鋒的面子上,劉道勤並不是王虹鋒的嫡系,他是省委書記魯勇明線上的人,所以他不會特別巴結王虹鋒,更何況還只是王虹鋒的秘書陳雨城打的招呼。原本他還想給陳雨城一個面子,畢竟王虹鋒在省里越來越強勢,頗有黑面省長的架勢,他作為魯勇明的人,也犯不著去跟省長作對,但是包飛揚這麼不給面子,他也不會熱臉去貼這個冷屁股,沒有必要。劉道勤的態度當即冷淡下來。
「包縣長,不知道你今天來,是有什麼事情?」劉道勤抬頭看了包飛揚一眼,淡淡地說道。劉道勤並不知道包飛揚和王虹鋒的關係,他也可能是通過陳雨城的關係,不過年紀輕輕就能做到副縣長,背後應該有些關係,不過在望海那種地方,恐怕也不是什麼過硬的關係。
路上趙和平已經將劉道勤的情況簡單介紹過來,包飛揚知道劉道勤有省委書記作後台,自己雖然扛著王虹鋒這杆大旗,但是未必就能占得便宜。
而且王虹鋒也流露出要拿掉劉道勤的想法,他讓自己來,肯定不是讓自己打他的旗號巴結劉道勤辦事,很可能會借沙城的事情發飆。所以包飛揚毫不客氣地刺了劉道勤一句,然後才從包里拿出一份材料:「劉廳長,是這樣的。我目前在靖城市望海縣擔任副縣長,我們縣裡想在冠河上修建一座大橋,溝通對面的海州市,由於涉及到兩個不同的地級市,所以這件事需要省里的指導和支持,這是我們縣裡做的有關修橋的調研和分析,請劉廳長過目。」
劉道勤接過材料,翻了幾頁,過了一會兒才弄清楚望海縣在哪個地方,他抬頭看了看包飛揚,突然說道:「包縣長,你們縣裡有沒有收費站?」
包飛揚想了想,望海縣雖然偏僻,但還真有兩個收費站,一個收費站設在望海縣與向海縣交界,也是望海往靖城市區的省道上,還有一個收費站是西北往冠南縣的省道上。
他點了點頭,直言不諱地說道:「有,縣交通局管理的收費站一共有兩處,交警大隊也有幾個固定設卡檢查的檢查站點。」
劉道勤點了點頭:「省里各地設立的收費站點確實太多了,很多都是地方自行設立的,有的雖然經過省交通廳的批准,但實際上也是地方自行其是,省裡面根本管不到,也管不了。」
「另外,除了交通部門,交警、林業、農業,乃至工商、稅務等部門機關也在道路上設了不少點,以各種檢查為名,對過往車輛進行管理,所以包縣長你剛剛說的那些可能是道聽途說,也可能是別的部門的檢查站,相對而言,交通系統的收費站點還是有一套嚴格的管榔度的。」
包飛揚看到劉道勤將話題又繞了回來,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不會順利,而他一開始刺了一句,也是知道就算有王虹鋒背書,並非王虹鋒親信的劉道勤也不會輕易就支持冠河大橋計劃,畢竟這也不是一個項目。
包飛揚說道:「這次我從靖城市乘坐大巴前來省城,親身體驗了一下劉廳長說的情況,這一路上共計有十七處關卡,當然,有部分關卡是針對貨車的,也有部分關卡是設在城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