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進……」</p>
「砰」的一聲,剛踏進佛堂一步的李侍御被一股袖風摔了出來,胸口衣襟破裂見血,看似如果不是李侍御應變及時,一顆心就要活生生被人挖了出來。眾人臉色慘白地看著屋裡,那正在拜佛的枯槁婦人身邊留著點點血跡,竟然是她!她居然對自己兒子下如此重手!</p>
「夫人……」</p>
聖香睜大眼睛看著李侍御胸口的爪痕,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會吧……為什麼我昨天……」</p>
「你進來的時候,我正在坐息。」枯槁李夫人漠然地說,「進來了也就進來了,我不喜人打擾。」</p>
原來李成樓娶了個變態老婆,怪不得他要換個新的。李夫人如果知道聖香這樣想,十顆心也給她挖了出來。</p>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陡然整個大明山青竹紅牆都似震動起來,山下仿佛有什麼烏雲聚集,</p>
發出了震天動地的吶喊聲,「嗚——咚咚咚——」</p>
「那是什麼?」李侍御支劍站起,臉色蒼白,「什麼東西……」</p>
祭血會各人都駭然地面面相覷,有人喃喃自語:「地震了?」</p>
「胡說!大明山從不地震!我們在山頂啊!怎麼可能……」</p>
「還是牛群?」有人僥倖地問。</p>
「這裡是山區,哪裡來的牛群馬群?你以為是你蒙古草原野牛野馬亂跑亂沖嗎?」李侍御厲聲喝道。</p>
「是戰鼓!」聖香驀然從佛堂里沖了出來,「這是戰鼓!不會錯的!為什麼……」他一掠身上了佛堂頂,遙遙一望,只見山下兵馬雲集,騰起濃重的一層煙塵,團團圍住了山。各路兵馬各有長車大鼓,鼓手震天動地般敲,四面八方的呼喊凝聚成一片嗡嗡然的「嗚嗚」聲,聞之令人變色心驚!</p>
「這是哪裡來的兵馬?朝廷在南方絕無如此兵馬!不是與遼對戰嗎?軍隊都應調集北方,南方荒蠻之地怎麼可能……」李侍御臉色大變,「陵宴呢?陵宴人呢?」</p>
「我說——你不要一遇到事情就開始找你們家陵宴。」聖香的眼色變得幽邃,隨即淡定,「我明白了」</p>
「會主來了!」</p>
聖香一抬頭,李陵宴猶如白羽一掠而來。他目光一掃先看了那依然在佛堂里念經的婦人,「大哥你請了娘出來。」接著他微微閉上眼睛,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然平靜一笑,「聖香少爺,這不是你的新遊戲吧?</p>
」</p>
聖香正在拍他身上不小心沾到的灰燼,聞言抬頭指了指山下成千上萬的兵馬,「你沒看見嗎?那些鎧甲。」</p>
「漢甲?」李陵宴喃喃自語。</p>
「不錯,漢甲……」聖香展顏一笑,「麻煩大了,這是北漢殘兵,不是朝廷軍隊。」</p>
「北漢應在河北,為何南下大明山?」李侍御暴躁地問。</p>
「大明山位處極南,山高河多水深,宜於藏匿這</p>
近萬兵馬。當然,他們這樣出兵圍山擊鼓,目的只有一個。」李陵宴小心翼翼地看了聖香一眼,然後說,「逼降。」</p>
「那是小宴你太招搖了,惹得有人強行拉你入伙造反。」聖香嘆了口氣,「當然……」他沒說下去,眼神淡淡泛著一層琉璃之色。這北漢殘兵為何會突然來到大明山?為何圍山逼降?除卻祭血會近年風頭太盛近乎無所不能,引起人覬覦之心——屈指良、上玄、謀反、他、容隱——他不能不懷疑這是一種必然的反擊。上玄謀反已是確定之事,他孤身一人僅有少許燕王心腹,如何謀反?他有兵力嗎?北漢殘兵尚有近萬,復國之心昭然若揭,只缺了一個藉口與首腦。</p>
如果上玄借北漢殘兵以謀反、如果上玄答應只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