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城什么小橋什么小巷,什麼狗屁電影,這麼長的台詞怎麼記得住,你們欺負人,老娘不伺候了,嚶嚶嚶嚶……,你們欺負人家……嚶嚶嚶嚶……」
就在眾人還目瞪口呆之時,這小妞已經裹著一陣香風,直接跑出了永華片場。
嘚,淘汰一位!
楊秋和李漢祥兩人面面相覷,而發考卷的年輕人卻像見怪不怪似的瞄了眾人一眼,直接高聲叫到:「下一位!」
就這樣,只見一個個人輪流而入,出來時,有沮喪的、有高興的、有面無表情的,還有一臉無所謂的,眾生百態,莫過如此。
時間接近十點半的時候,楊秋也拿到了他的試卷,便和還沒拿到考卷的李漢祥走到一旁,開始研究起來。
第一題照例是話劇表演,不過不給任何劇目提示,就孤零零地給了段台詞,題目如下:
周沖:有時我就忘了現在,忘了家,忘了你,忘了母親,並且忘了我自己。我想,我像是在一個冬天的早晨,非常明亮的天空,……在無邊的海上……哦,有一條輕得像海燕似的小帆船,在海風吹得緊,海上的空氣聞得出有點腥,有點鹹的時候,白色的帆張得滿滿地,像一隻鷹的翅膀斜貼在海面上飛,飛,向著天邊飛。那時天邊上只淡淡地浮著兩三片白雲,我們坐在船頭,望著前面,前面就是我們的世界。
『臥槽!這是個深度的中二青年啊。』
這是楊秋看完題後的第一感覺,主要這台詞也太瓊瑤郭小四了,等下表演的時候,咱要不要四十五度角仰望著天空表演?
等下咱是用周大鼻孔表演大法呢?還是用小時代表演大法?
不過,周沖這名字好耳熟啊。
楊秋還在這裡犯迷糊,旁邊的李漢祥卻是門兒清,馬上指著第一段台詞說道:「這是曹禺的話劇——《雷雨》。」
《雷雨》!
李漢祥話一出口,楊秋倒是想起來為啥周沖這名字有些耳熟了,他小時候語文可是學過《雷雨》節選的。
這周沖,不就是個悲劇的中二病天真小哥嘛。
看完第一題,楊秋又看向了下面的電影表演,照例是一段無頭無尾的台詞。
張忠良: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要不是為了抗戰,我怎麼捨得離開你們呢?素芬……,以後照顧媽和孩子的責任,就交到你身上了。……今天晚上,又是這樣好的月亮,可是我們就要分別了……,現在是九點鐘了……,以後,每當月圓的晚上,在這個時候,我一定在想念著你們,記得嗎?
楊秋看完台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一臉糾結地問道:「小李子,哥是不是長的就是一副進步文藝青年的樣子?所以老給我這種題。」
李漢祥挑了挑眉:「哥,你沒看過這電影?」
「沒!」
「這傢伙是個陳世美,拋妻棄子的那種。」
臥了個槽!
第三道考題就簡單多了,孤零零的一行字印在白紙上——《給周公館的電話》,既不交代前因也不說後果,隨你即興發揮,只要不脫離主題即可。
既然拿到了題,楊秋便一邊背著台詞,一邊還和李漢祥對起戲來,事到臨頭還是得抱一抱佛腳的。
沒多久李漢祥的考題也下來了,前兩道題不用多說,最後一道卻是《給房東的電話》,完完全全和別人不同了。
這時楊秋也沒敢耽誤李漢祥,獨自走到一旁繼續研究著題目,想著等會怎樣表演才好。
沒過一會兒,便輪到了他進場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