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僅仗著親王的威勢。
「五萬兩銀子,不是小數目,看來你在登縣,收穫頗豐。」束輝不理會梁達已是搖搖欲墜,自顧自地道:「不過你找錯人了,你送錢的那位,只怕早將這事兒忘了。」
「我……我……」梁達結結巴巴半晌,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束輝看著對方,突然一笑道:「你為什麼不求我呢?也許我一句話,便能讓你達成心愿。」
梁達再也繃不住了,卟嗵一聲又往下跪去,這一次,束輝卻沒有阻攔,轉頭看著對方,緩緩地坐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盯著梁達。
「末將,末將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他顫聲道。
束輝點了點頭,轉頭看著平靜的如同鏡面一樣的湖面,「我是一個孤兒,自幼便被師父領養,從來不知父母是誰,在這世上,孤苦零丁一個人,以前有師父罩著,倒也橫行無忌,可現在師父與衛莊聯袂閉了死關,不知何時才能出來,又或者永遠也不能出來了。到了此刻,我才感覺到人心叵測,世事難料啊!師父他老人家平生只有兩件事,一是大齊一統天下,二是武道修為更上層樓,眼下大齊馬上就要威凌天下,他便醉心於武道之事了,這一次借勢抓了衛莊的苦力,兩人一齊去參祥李清大帝當年留下的東西,不成功,出不來了,成功了,更不會出來了,我最大的靠山可就沒了。」
「大齊,世家林立,有很多都是從大唐時代就傳不來的豪門,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那怕我現在位高權重,深受皇帝信任,卻也無法進入那個圈子,知道為什麼嗎?底蘊!那些人瞧不起我啊!當我是一個暴發戶。的確,像我這樣的人,執掌的又是陰影這樣的機構,我可不是師父親王殿下,說不定有一天,便會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天地之間。嘿嘿,我可不甘心,豪門世家,也不是天生就有的,上溯個幾百年,現在大齊的豪門世家,又還能剩下幾個?為什麼我不能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呢?」
跪在地上的梁達聽得冷汗漱漱直流。
「梁達,你可想清楚了,真要跟著我,那從此以後,可就與我同呼吸,共命運了,我興,你旺,我敗,你死!」束輝冷冷地看著梁達。
梁達低著頭,這瞬息之間,身前的青石板地面上,已經滴滿了汗漬,掙扎片刻,猛地抬頭:「大人,富貴險中求,梁達也是寒門出身,掙扎著到了郡兵統領這個位子上,無論是勤於政事也好,還是行賄求人也好,都再也沒有人理會我,難得大人給我這個機會,我當然會牢牢地握住。」梁達道:「願與大人同呼吸,共命運。」
束輝哈哈一笑,「這話實在,比什麼願效犬馬之勞好聽多了,我也聽不得這些虛頭八腦的話,梁達,豪門底蘊一是財,二是權。我執掌陰影,地位敏感,雖得信任,可也不得不放棄很多東西,既然你願與我一齊走上這條路,我自然會給你創造許多便利,首先,便是讓你升格為野戰軍,這一次,豐縣之事便是一個契機。」
「多謝大人。」梁達大喜,自己苦求而不得的東西,在束輝的嘴裡,也不過是一句話而已,想來前一次五萬兩銀子當真是餵了狗了。
「你起來吧!」伸手扶起梁達,束輝笑道:「登縣是個好地方啊,越國更是一個好地方,你駐紮在此,大有可為。」
「全仗大人扶持。」梁達連聲道。
「錯,我只能扶你上馬,但如何走後面的路,卻只能看你自己了。我可以將你升格為野戰軍,卻無法為你弄來正規的野戰軍,唯一能做的,便是唐強的這支部隊,我會給你留下來。」
「唐強也要留下來麼?」梁達一驚。
束輝搖搖頭,「此人當然不能留下來,他留下來,你可就要成一個空架子了。此人背景可不簡單,他啊,也是上面有人派來,本來想在這一次的沙陽郡事件之中撈取一些戰功的,可現在這麼一來,卻是一無所獲了,倒是便宜你了。」
「末將接下來該怎麼做呢?」梁達小心翼翼地問道,從束輝的嘴裡,他能聽出,束輝的意思便是財,看中的便是自己現在駐紮的這個地方,能方便的從越國攫取財富。
「具體的,我們要看看這一次與對方的談判如何?」束輝皺著眉頭,「或者,我們雙方是可以合作的。」
「與一幫土匪合作?」梁達驚問道。
「不要將他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