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傷亡,終於讓這支攻擊的齊軍崩潰了,他們不再向前,而是向後狼狽逃走.明軍並不追趕,只是收縮陣地,繼續保護著他們的火炮陣地.
遠處的祝若凡眉頭皺得更緊,那一頭的戰鬥進行的極其短促,但給他造成的傷害,卻是最大.
天色漸暗,互相絞殺的雙方此時也都是精疲力竭了,如同雙方約定了一般,兩方主將不約而同地敲響了收兵的金鑼,在暮色之中,雙方的士兵漸漸地脫離了接觸,只留下了一個遍地狼藉的戰場.
明軍再一次回到了他們的出發地,以炮兵陣地為核心,開始構建一個環形的防禦陣地.一直守在炮兵陣地上的預備隊們提著工兵鏟再一次出動,揮鏟如飛,迅速地繞著自己的部隊,挖掘出了一條壕溝,而挖出來的泥土則就地建成了土壘,提來一桶桶的水澆在上面,冷風一吹,便迅速凝固.
齊軍在緩緩地後撤.他們可沒有明軍這樣鋒利的工兵鏟,可以迅速地構建防禦陣地.只能緩緩後撤,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然後再休整.
壕溝,胸牆構建的範圍越來越大,而在這個防禦圈內,稍事休息的明軍們則開始了搭建帳蓬,在這樣寒冷的夜裡,露天過夜顯然是不現實的.不管是明軍,還是齊軍,在寒夜之中,首先要做的便是保暖,齊軍比起明軍來說,更加的不堪,因為他們在保暖裝備之上,比起明軍可是遠遠不如.
伙頭兵們搭起了大灶,燒起了熱水,他們也只是提供熱水而已,至於吃的東西,每個士兵都隨身攜帶著炒麵,炒麵用熱水一衝,再在裡面加上料包,菜包,便是一頓雖然味道不咋地但營養卻足夠的飽飯.
宿遷行走在陣地之上,看著自己的士兵已經開始拉起了鐵絲網,鐵線網外設置了一枚枚的地雷,這才放心地走了回來.用木頭搭起的四座哨塔已經高高聳立在營地的四個角上,每座哨樓之上,都有數盞探照燈,明亮的燈光將四周照得一片透亮,哨樓之中的營地反而落在了陰影之中.
這些事情,根本用不著宿遷來關心,自然有將領們按照戰前的訓練一一安置到位,但做為一名將領,巡視這些並做到心中有數,這是本能.
宿遷走到了營地的一角,那裡,躺著一排排戰死的士兵的遺體,此刻,他們已經被裝在了他們自己的睡袋之中,用袋子綑紮好了.一戰下來,便有數百人戰死在沙場,看著一排排的袋子,宿遷沉默了好半晌.
這些遺體的盡頭,是數個大帳蓬,內里不時傳來壓抑的呻吟聲,還有隨軍醫生們不停地鼓勵士兵的話語.
宿遷站在黑暗之中,看著不時有人被攙扶著走出去,也有人被抬出來,加入到了外面那些沉默的布袋叢中.
而此時此刻,祝若凡也正站在臨時紮起的大營之中,傾聽著營寨之內傳來的呻吟之聲.與明軍完善的後勤醫療體系無法相比的是,他們這裡,受傷了的,只能得到簡陋之極的一些包紮和醫治,而明軍,則是就地開始進行一些手術,儘可能地將因傷而死的比例降到最低.
戰場之上,真正當場便戰死的人,其實遠遠不如因傷而在戰後因傷死去的人多.
天空之中突然傳來了嗡嗡嗡的聲音,祝若凡臉色大變,迅速下令道:」全軍滅掉燈火,不允許有一點火光.」
那聲音,祝若凡很熟悉,轟炸了萊州城無數天的飛艇,終於從螃蟹灣趕了過來,要是讓他們發現地上的營寨,一頓狂轟濫炸那是少不了的.
「將軍,我們該撤退了.」身後,一名老將走到了祝若凡的身邊,」斥候帶來了消息,張掖的明軍已經到了廟嘴,而另一支明軍則由他們的水師船隊運輸在雅安登陸,他們已經張開了大網,我們再不走的話,就會被他們封在網中了.」
祝若凡默默地點了點頭:」原以為這支明軍並不是敵人最核心的部隊,我們奪回酒泉,不但可以大漲士氣,也能將防禦的範圍再擴充一點,但想不到,便是這樣一支部隊,也強悍如斯.」
「他們不是比我們強,而是他們的裝備比我們強太多了.」老將有些頹然地道.
「這樣的進攻不會再有第二次了.」祝若凡嘆息道.」讓士兵們先睡一覺吧,三更時候,我們走.」
天空之中,飛艇嗡嗡地飛過,並沒有發現地
2011: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