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站隊的,你很傲氣,但你這種想頭,還是要不得的.你站得更高一點看問題,就會得出不一樣的結論了.」
「陛下這是說我的境界低唄!」楊致有些不服氣地道.」可您也沒有給我更高的位置啊,現在我帶著新一營,就看著新一營這一畝三分地唄!」
秦風哈的一聲笑,不再理會楊致,徑自打馬前行.
大兵李大熊自然是不曉得上頭的這些動靜的,因為現在的他已經是什麼都顧不得了.因為是仰射,他現在不得不單膝跪地,抬高弩機頭,噠噠的聲音不停的響起,弩箭如潑水一般的射向上方,與他一起射擊的還有十數台弩機,這些弩機共同織就了一片死亡的區域,讓前赴後繼撲上來的敵人倒在箭下.
但敵人太多了,增緩的敵人越來越多,最前頭的已經與步卒們攪合在了一起,不時會有秦軍突破明軍的防禦線,殺到他們的跟前.除了應付敵人,他們還得面對著頭上一輪輪拋射而來的羽箭,隆隆滾過來的擂木,自天而降的石塊,還有那些呼嘯而至的強弩弩箭.
李大熊覺得糟透了,因為這一段時間,他的副射手已經死了,被一塊石頭端端正正的砸在頭盔之上,頭盔癟了,人也沒了氣兒.一個輔兵挨了一箭,眼見得只有進氣沒有出氣,就倒在李大熊的身邊不停的抽搐,可現在,沒有時間去救助他.他這個弩機組,只剩下了他和一個裝填兵.
但他又覺得自己運氣還算不錯,因為這片刻功夫,他便看到至少三個弩機組被敵人的強弩瞄準之後給擊中,連弩機帶人,都散了架.
他還活著,還在給最前沿的士卒提供著源源不絕的支援.而這一切,都源於他最早選擇的這一塊陣地,那塊燒得焦黑的石頭,為他最大程度的提供了保護.最險的一次,便是一根骨碌碌滾過來的擂木被這石頭一墊之後凌空飛起來,就從他頭頂上方飛了過去,然後將他身後支援上來的士卒壓倒了好幾個.
眼裡沒有了其它,戰爭的喧囂在這一刻似乎都已經離他遠去,眼睛之中能看到的只是前方那些晃動的土黃色身影,耳朵里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弩機噠噠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