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府的那種單發重弩,而是能夠一下子發十支以上的連弩,以及射程極遠,能夠射手臂粗的床弩。
裴三郎很清楚,自己私藏鐵礦,普及銅,捅到朝廷就是板上釘釘的造反,即使老丈人現在能保他倆,鐵礦和普及出去的銅都必然會收歸司馬府,得到老丈人過世,他跟羽青鸞以及滿府上下就算是活到頭了。他們唯一的出路就是拳頭夠硬,誰都打不動他們。
他對古代戰爭史沒什麼研究,對於古代戰爭武器和工具的了解也不多,但是,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時代,各種古今結合的大片電影場面還是見過的。
鋪天的弓箭從天而降,巨大的石頭被投石車投擲過來,那震撼力,那殺傷力,很值得借鑑。攻城車推到城門口咣咣地撞,比起這個世界的鐵憨憨們用自己的腦袋和小命頂著守城人員的石頭弓箭往城牆上爬,和直接靠人擠人去推那厚實的大木門,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火藥很猛,但那已經是熱兵器範疇,而這個世界的生產力遠不足以支撐得起火藥的破壞力。
如果火藥面世,打一座城,一天,打完之後成為廢墟,十年都建不回來。
即使是攻城車和重弩造出來,頂多就是戰場上打擊面大一點,打完仗修個城門和補補城牆的事,對平民百姓的損傷沒有那麼大。火藥面世,一旦開炸,它可不管炸的是披甲人、戰奴還是平民。二戰時期埋的地雷,如今每年都還有掃雷兵犧牲。那些埋有地雷沒被排除的土地,危險區域,無法耕作生產無法放牧,只能荒著。
他有鐵,如果能夠再造出足夠的連弩和床弩,再有點上輩子的那些作戰技巧,足夠能讓鸞城的軍事水準發展到完全能夠自保的不准。夠用就行,過猶不及。
採礦煉鐵、研製弩和各種戰鬥武器,這些都是極為機密和重要的事,因此,他親自守在鐵礦場附近,把全部都安排妥當,這才回的鸞城。
他回到鸞城的時候,已經是七月,羽青鸞已經把城裡亂躥的奴隸們都清理完了。
所謂的亂躥的奴隸們,就是之前開荒,這地方出了鸞城就是深山老林子,奴隸沒地方逃,各個作坊管理不嚴,砍樹的苦奴們多,總有疏忽的時候,於是有奴隸們經常離開自己勞作的地方到其它地方去,上街吃飯都是小事,還有跑到青鸞長公主府外轉悠的。
羽青鸞把鸞城各區域劃好後,奴隸們只能待在劃給他們的區域,如果擅自逃躥遊走,出現在其他地方,當作逃奴野人處理,直接射殺。
那些能夠出去辦事能夠在外自由行走的奴隸,有各自主人府里的腰牌,親隨軍看到腰牌,只要對方不做出什麼違反律令的事,自然不會為難。
城裡亂躥的都是裴三郎的奴隸,羽青鸞也是那些奴隸的主人,她在頒布了命令之後,還有苦奴從開荒的地里逃到城中閒逛,被親隨軍射殺,沒誰能說得出一個不字來。
城裡走動的奴隸們少了,隨他們就封的親隨軍、宮侍、女官、宮女們的家眷漸漸多了起來。
他們離開京城,失了土地和買賣營生,來到這地方,總得找點賺錢餬口的事情做,雖然親隨軍有工資有糧晌領,暫時餓不著他們,但一個人的工資要養家人、仆奴不太夠,買奢侈品、首飾或添幾件好衣服,就不太買得起了。
那些千夫長百夫長都是一大家子老少,人家帶的糧食錢財都足,但也架不住坐吃山空。
最底層的披甲人,很多並不富,勉強餬口。
在這個世界絕大部分人的認知里,土地是根本,有地就能種糧食栽產絲麻,再能換來其它所需物資。
大家都想要地,然而,開荒出來的地都是裴三郎的。
不少人繞著彎地向鎮國夫人、老鎮武侯打聽,裴三郎賣不賣莊子。在他們看來,那些什麼村就是曦公為了讓奴隸給他好好幹活,把莊子換了個好聽點的說法,也是可以買賣的。
那些村子就在路旁,他們來的時候,沿途都見到了。
土地肥沃,糧食長得極好,家家戶戶都養家禽牲畜,看著都眼饞,買過來就是一項長久的進項。
裴三郎的地,能做主的只有裴三郎。
羽青鸞很清楚他根本沒打算賣,要不是她按著,他能給那些奴隸們放成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