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可只要被重箭射中一次,就算不死也要重傷。在三十步的距離上,六石的強弩和強弓都有可能擊穿扎甲。
但是隨著距離的拉近,守軍的弓弩手也能將箭矢精確地射到漢軍弓弩手的頭上。隨著營牆上軍官的命令,守軍分出了大部分的射手,將漢軍的弓弩手當做了目標。
營牆上下弓弦不停地震動,箭矢橫空,不斷有人慘叫著倒下。沒一會,漢軍的弓弩手就倒下了一百多人。就連指揮射擊的曲軍侯身上也中了一箭,好在他身上的鐵甲堅固,箭矢雖然射進了肉裡面,卻並無大礙,還能繼續堅持下去。
雖然麾下射手傷亡慘重,但是他們的干擾確實減輕了同袍們的壓力。大門外,力士舉著長柄戰斧用力地劈砍,粗大的木頭被砍的木屑橫飛,露出了黃白色的內部。就在力士砍得興起的時候,上面的守軍合力,將一塊百多斤的石塊推下。
營牆並不算高,不過四五米,石塊砸下來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因為重量在那裡,威力也很是可觀。稍微打磨了一下的石塊呈不太規則的圓形,落在漢軍重步兵的盾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盾牌頓時碎裂開來。
下方的士兵發出慘叫的聲音,整個人都被砸在了地上。石塊在盾牌上一彈,向後滾出,接連撞翻了數人。見到門口的盾陣告破,守軍立刻向下攢射。箭矢和弩矢落下,聚集在轅門外面的有四五十名漢軍重步兵中發出了許多的慘叫聲音。幾輪箭雨下來,近一半人被釘死在了地面上。
那名舉著長柄戰斧的力士對身邊落下的箭矢不管不顧,只是舉著斧頭用力地劈了下去。
「咔嚓」聲響,用粗重木頭打造的堅固大門上破開了一個大洞,卻是漢軍的努力終於有了效果,雖然來得似乎是有點遲了。力士見狀大喜,正待繼續揮舞戰斧,邊上高處機括聲響,弩矢飛射而出,擊穿了他身上的扎甲。
即便是有著鐵片的保護,也無法在這麼近的距離上抵禦強弓硬弩。扎甲雖然有著很好的防護效果,但終究還是無法與鐵甲相提並論。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即便是身披鐵甲,也一樣有可能會被射穿。
數寸長的弩矢幾乎全部沒入了他的身體內,力士渾身一震,發出驚天怒吼,再度將長柄戰斧舉過頭頂。他邊上的同袍已經傷亡殆盡,不能再為他提供掩護。守軍弓弩齊發,箭矢將他射的如同刺蝟一般。
鮮血從甲冑中湧出,力士放聲悲號,身體搖晃了一下,然後頹然跪倒在了地面上。
長柄戰斧從上方跌落,「咔嚓」聲響中,斧面砍入了屍體前方營門上的圓木中。
後方的大車之上,皇甫嵩看著大營外慘烈的戰鬥,面上顏色不變,心中卻是嘆了一口氣。即便是已經傷亡了數百人,他也並沒有下令收兵,而是任由前方的將領自由發揮。
爭城以戰,則殺人盈城。想要成為名將,不但要能夠漠視敵軍的傷亡,也要能夠漠視己方的傷亡。皇甫嵩雖然對麾下的傷亡趕到有些痛惜,卻絲毫不為所動。不過是幾百人的傷亡罷了,還損失得起。
漢軍在攻打大營正面的時候,還分出了一隻步兵前去攻打邊上的長坡塬。所謂的「塬」,指的是四方陡頂上平的高地。長坡塬就在陳誠軍大營的邊上,上面放了一隻百人左右的部隊,在向大營中通報漢軍動向的同時,還能用大黃弩和弓箭給守軍提供一些遠程支援。
雖然在八十步外,一般弓弩的威力就可以幾乎不計,但放在上面的若是大黃弩呢?
漢軍的強弓硬弩威震天下,廉縣,也就是現在的銀川附近,也同樣是以強弩聞名。曾駕馭鮮卑部落統一了塞外的檀石槐死後,其子和連率軍攻打北地,就是在廉縣附近被當地豪強以大黃弩射殺的。因為那次完美的射殺,才導致了龐大的鮮卑帝國轟然崩塌。
北地向來有製造強弩和使用強弩的傳統,陳誠入主北地之後,又怎麼會不將之發揚光大呢?雖然受限於牛角,牛筋等戰略物資的供應,導致大黃弩的數量十分有限,但是在長坡塬上安放個幾具大黃弩,就已經能對進攻方造成很大的威脅了。
長坡塬四面都很陡峭,想要上去只有從側面的斜坡攀爬上去。說是斜坡,一樣是很難攀爬。別說是穿著甲冑了,就算是光著身子,也要很小心才能爬上去。前來攻打的漢軍有五六百人,差不多一個曲。率隊的曲軍侯在見到這裡如此難以攀爬後,不由得十分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