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陳誠搖了搖頭,道:「中原的富庶,真不是西涼可比的。」
閻忠伸出右手,一邊說話,一邊將手指彎曲起來,「天下人口最多的,無非就是這麼幾個地方,關中為其一,中原為其二,河北為其三,荊州為其四,益州為其五,不過一掌之術罷了。」
陳誠笑道:「怪不得韓遂和馬騰這些人都想著殺進關中,要是有了關中的數十萬戶百姓和千里沃野,則足以與天下諸侯一較短長了!」
說到韓遂,閻忠冷笑道:「韓文約口蜜腹劍,慣會隱忍,他現在雖然人在銀川,還擺出了一副臣服的模樣,但是我敢肯定,他一定在謀劃著什麼。」
「哦?伯道還是這麼看嗎?他可是將金城的戶口人數和山川地理的圖冊都交了上來的。」陳誠笑了笑,道:「王越一直在派人監視韓遂,可有發現了什麼動靜?」
「哼,韓文約偽裝的太好了,到現在都還沒露出什麼破綻。」閻忠先是有些不忿,忽地話鋒一轉道:「不如邀請他去冬獵,然後佯裝墜馬.........」
「別別別,」陳誠連連擺手,道:「刺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之前逼迫韓遂交出了武都和漢陽,我們的口碑就已經很壞了。再把韓遂殺了,那真是要人人震恐。」
塞拉耶佛的刺殺震驚世界,但什麼問題都沒解決,反倒是引發一次空前的世界大戰。
閻忠不以為然,道:「昔日秦國使用詐術也不是一兩次,照樣吞併了六國,統一了天下!」
「所以秦國二世而亡,」陳誠道:「韓遂要是不反,我們便不能殺他,那樣只會寒了天下英雄之心。」
他對閻忠道:「你既然說韓遂肯定會反,那就先暗中準備,等他反跡一露,再以雷霆萬鈞之勢將他連根拔起,順帶將涼州清洗一遍。」
「要是他一直不反呢?」
「哈哈,伯道可是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陳誠笑道:「要是他真的能一直安分下去,我們便繼續積攢力量。囤積糧草,鑄造甲兵,訓練軍官和士卒,只要兩年的時間,就能有一隻足以壓服整個涼州的軍隊,然後再併力東進,徹底打垮皇甫嵩和丁原,然後占據關中,窺視天下!」
「還要再花兩年的時間?」閻忠嘆息道:「只怕到時候天下的局勢又有變化。」
「變化肯定是有的,董卓雖然兵敗,可是還沒死。袁紹和袁術也都還在,何進和關東聯軍還有的打。」
就在陳誠和閻忠說起董卓的時候,在遙遠的晉陽城中,面色慘白的董卓也同樣正在和人商討著天下大勢。他在澗河之戰中被皇甫嵩,丁原和何進三路夾擊,兵敗如山倒,將士離散,兵馬折了一半,連他自己也身中數箭,差點死在了戰陣之上。
董卓身材高大,本來就顯得有些消瘦,在受傷之後,身體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他現在面色慘白,眼眶凸出,看上就是一副受傷極重的模樣。他有些氣短地道:「文優,我軍新近大敗,將士折損了四五成,軍心潰散,州中震動。現在是因為天降大雪,所以朝廷的兵馬才一時間沒有打過來,若是到了明年,我們又該如何?」
董卓苦笑道:「我欲為國家掃除殘賊,並與眾將士共富貴,奈何時不我與啊!」
原來與他商談的不是別人,正是他麾下最為信重的文臣,李儒李文優是也。
李儒聞言寬慰他道:「主公不必憂慮,我軍雖敗,卻曾經殺到洛陽附近,足以震動天下。何進麾下兵馬雖多,但是善於統兵的就只有那麼幾位。我聽說他又將皇甫嵩派到了扶風,沒了此人,憑藉著并州的表里山河,縱有十萬大軍來攻,亦無懼矣。」
說到皇甫嵩,董卓只覺得身上的傷口又疼痛了起來,他恨恨地道:「皇甫老兒一直跟我作對,若是抓到了他,非得將他剝皮拆骨,方能消了胸中的這口惡氣!」
李儒笑道:「主公既有此心,便當好生保養身體。并州地方千里,精兵良將所在多有,待到明年秋後糧熟,再與何進一決雌雄!」
董卓卻是苦笑起來,他嘆息道:「文優你也不必光說好聽的,我們之前將并州的豪強殺得狠了,想殺我的并州人不知道有多少。這次咱們大敗而歸,折損了許多兵馬,只怕那些人會起來鬧事。說不定開春之後都到處都是叛逆了,哪裡還能等到秋後呢?」
李儒低著頭思索了一會,然後抬起頭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