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了一番之後,玉柱告辭離開了戶部,第一時間就趕回了暢春園。
康熙聽了玉柱的稟報之後,臉色陰沉的說:「要不,也讓老十去修朕的萬年吉壤?」
玉柱哪敢接著話呀?
見玉柱悶頭不吱聲,康熙不禁笑了,說:「你就不怕朕疑心伱私下裡交好老四?」
玉柱等就是這一問,他鎮定自若的說:「奴才心裡又沒鬼,何所懼哉?」
康熙點點頭,據他所知的可靠消息,玉柱和老四走得並不近。
玉柱的這種處理方法和手段,歸根到底,還是為了皇家的顏面,也就是維護老皇帝的面子。
疑或不疑,其實是相對的過程。
玉柱越是遮遮掩掩,康熙越會疑心。
相反,玉柱向來都是以誠事君。他也不怕康熙生氣,不管多難聽的話,都敢在私下裡直說。
這人吶,都有思維的慣性。
固有的好印象一旦形成之後,沒有可靠的鐵證,極難推翻。
客觀的說,不結黨,不貪權,會撈錢,色膽包天的玉柱,越來越被康熙所信任。
玉柱自己,也早就下定了決心,努力扮演好,康熙身邊的福康安+和紳的角色。
福康安會打仗,和紳會賺錢,二者合一,絕配也!
黃昏時分,玉柱從暢春園回到了慶府。
康熙暗示過他,慶泰即將從兩廣總督任上,調回京城。
雖然,康熙沒有明說慶泰即將出任何等官職。不過,據玉柱的猜測,只怕是要接任某部尚書了。
慶泰,擔任過二等侍衛、副都統、署理江寧將軍、吏部左侍郎,以及兩廣總督。
客觀的說,慶泰的官場資歷,已經相當完備。至少,不比隆科多,差多少了。
按照慣例,外任的總督調回京城,應升為工部尚書。
畢竟,六部尚書表面上的地位,一直是按照吏戶禮兵刑工,進行排序的。
只是,現任工部尚書,卻是玉柱的老熟人,前內務府總管赫奕。
排除了工部之後,玉柱又排除了禮部。
朝廷的六部之中,除了禮部滿尚書之外,其餘五部的旗人尚書,皆握有實權。
唯獨,禮部的滿尚書,實權遠不如漢尚書。
根子還是,禮部管著教育和科舉,有文化的漢臣,比沒文化的滿臣,占優勢得多。
以慶泰的地位,若是出任了禮部尚書,反而算是一種冷落了。
回府之後,卻聽說,曹春正在接見,曹家頔二奶奶身邊,來旺家的。
玉柱自是不方便去見來旺家的,他便轉道,去了內書房。
等來旺家的走了之後,曹春主動過來找玉柱。
玉柱端起茶盞,坐到藤椅上,聽曹春拉家常話。
「爺,照道理說,老太太剛剛歿了不久,即使是來旺家的,也不應登咱們的門。只不過,她的主子,頔二奶奶確實是遇到了難事兒。」曹春就把難事詳細的說了一遍。
玉柱一聽,馬上氣笑了。
好傢夥,王熙鳳放印子錢,差點逼死人的事兒,居然再次上演了。
王熙鳳拿著榮國府內眾人的月例銀子放「利錢」,在第三回她一出場就有伏筆。當時王夫人問她的第一句話就是「月錢放過了不曾?」
俗話說「若要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王熙鳳此舉就有瘋狂之跡。當她陷入瘋狂斂財,利滾利的誘惑之時,就會變得無比的貪婪。
這一次,來旺家的,是來找曹春借錢的。
因為,頔二奶奶放出去的利錢,並未按時收回。
可是,曹家的主子和奴僕們的月錢,總不能一直拖著不發吧?
孫老太君過世的時候,曹家人為了顯示純孝,做給康熙看,花錢如流水,窟窿越鬧越大。
再加上,康熙許了曹寅丁憂在家守制,曹家立時就失了固定的財源。
偏偏,曹家人,以曹荃為首,全都大手大腳慣了,絲毫不知道節約為何物。
典型的坐吃山空!
玉柱哪有那麼多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