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調,說的很大聲。
德昭也是一片好意,想提醒滿都護,悲傷歸悲傷,不尊重老皇帝的權威,那是要挨錘滴。
然而,德昭的一片好心,成了驢肝肺。
滿都護仿佛沒有聽見似的,根本就懶得搭理德昭,依舊伏地嚎啕大哭。
玉柱的臉色很莊重,嘴巴卻閉得死緊,儼然一副不管閒事的姿態。
老十二看了眼玉柱,趕緊也學著玉柱的樣子,肅容而立,死死的閉緊了嘴巴。
這種時候,當官要當副的好處,體現無遺。
信郡王德昭是正欽差,天大的責任,都由他擔著。
玉柱和老十二都是副職。
這年頭,副職發的話,就和放p一樣,說了白說,不如不說。
反正吧,副職,只要不說話,不表態,不攬權,不攬事兒,真的很好混日子。
不說不錯,少做少錯,挨錘的機率就小多了。
德昭也覺得滿都護其實挺可憐的,兒子死了,還沒辦法申冤。
但是,德昭畢竟是奉旨的欽差,該有的接旨禮儀,還是必須有的。
「滿都護,接旨!」德昭又大喝了一嗓子,結果滿都護依舊伏地大哭,只當聽不見似的。
老十二暗暗嘆息不已,德昭還是太一根筋了,滿都護死了兒子,就算是德昭奉旨而來,也完全可以變通一下嘛。
結果,滿都護索性豁出去之後,尷尬的就是德昭了。
現在的德昭,可謂是進退兩難,左右不是人了。
除了老五和老七之外,玉柱和別的皇族宗室,從無交往。
尤其是,滿洲軍功勳貴大多聚集於老八的旗下之後,玉柱對宗室們更是避之惟恐不及。
德昭坐蠟了,但是,這和玉柱有半文錢的關係麼?
玉柱籠著雙手,一聲也不吭,靜靜的看德昭的笑話。
德昭真的很為難了,當場發了難,等於是在滿都護的傷口上撒鹽。不訓斥滿都護吧,康熙那裡又過不了關。
畢竟,藐視欽差,那可是大不敬的重罪啊。
德昭左思右想之後,索性轉身走了。
正欽差走了,玉柱和老十二還留著幹嘛,也跟著走了。
奉旨的欽差,不管差使辦成了沒有,都必須回宮交旨。
於是,德昭又領著玉柱和老十二回了乾清宮。
老皇帝聽了之後,倒是沒有大發雷霆,只是冷冷的擺了擺手,說:「都跪安吧。」
「嗻。」
玉柱行了禮後,跟在老十二的身後,準備溜之大吉了。
誰曾想,玉柱的一隻腳,剛邁出殿門,就聽老皇帝吩咐道:「玉柱留下。」
玉柱很了解老皇帝的脾氣,他一直就等著老皇帝的召喚呢。
「唉,平時看似人模狗樣的,一到了關鍵時刻,就稀軟無比。」老皇帝這麼一說,玉柱也就明白了,康熙對德昭也是失望透了頂。
身為朝廷重臣,最大的作用,不就是替君父分憂麼?
「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只是,你不想惹這個大麻煩,是吧?」康熙心平氣和的問玉柱。
玉柱規規矩矩的答道:「是的。不瞞汗阿瑪您說,臣兒覺得,沾惹這種麻煩,有百害無一利。」
老皇帝點點頭,玉柱顯然說的是真心話,具有相當的可信度。
只要腦子正常的人,都不可能主動摻合到兩大親王家族的旋渦之中。
「我問你,若是你來處置此事,應怎麼辦?」康熙對玉柱的脾氣拿捏得也很準。
都這麼多年了,誰還不知道誰呀?
康熙的心裡門兒清,只要不給玉柱退路,逼狠了,玉柱就有辦法解決難題。
「回汗阿瑪,若是把滿都護的兒子們都叫來乾清宮,許諾他們,只要說服滿都護不鬧了,就都封了貝勒或是貝子,此事必將迎刃而解。」玉柱的話不多,卻令康熙的眼前猛的一亮。
「何也?」康熙其實已經想明白了其中的奧妙,卻故意想聽玉柱的解釋。
玉柱涎著臉說:「老爺子,您啥都明白,又何必為難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