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這一級的軍官,已經是普通武夫的天花板了。
若是沒有大靠山撐腰,一日游擊,終身游擊,絕非虛言。
原本,僅僅是副團長的岳鍾琪,一步登天,跨越了普通人的天塹,正式進入中高級綠營將領的行列。
第二日早上,飽餐了戰飯之後,玉柱帶兵出營,準備強渡喀喇烏河。
老十四看不懂玉柱玩的是什麼把戲,故意嘟囔道:「敵軍正好半渡而擊,輸面很大啊!」
年羹堯也看不懂玉柱的作戰意圖,但是,他攻了一個多月,也沒有攻過河去,也就不敢多言了。
玉柱明明聽見了老十四的牢騷話,卻只當沒有聽見似的。
等火器營的重炮,各就各位之後,玉柱笑眯眯的對老十四說:「十四哥,耍嘴皮子,我確實不如你。不過,打仗嘛,嘿嘿,你還要跟著小弟我,多學著點啊!」
老十四被噎得直翻白眼,卻又拿玉柱沒有絲毫辦法。
玉柱抵達之前,給了老十四這麼長的時間,卻一直頓兵於喀喇烏蘇河的北岸。
唉,玉柱又不是沒給機會,老十四你自己抓不住,又能怪誰呢?
近代戰爭,火槍的排隊槍斃戰法,尚屬次要。
大口徑的陸戰火炮,才是真正的陸戰之王。
還沒正式開戰,玉柱就已經算清楚了,此戰必勝!
沒辦法,誰叫準噶爾人,丟了荷蘭買來的12磅陸軍炮呢?
不誇張的說,玉柱在路上故意走得很慢,等的就是這十門重炮。
大策凌敦多布,絕不是吃乾飯的無能之輩,他早就看出了,清軍今天要發起總攻了。
也沒啥可說的,大策凌敦多布,集結了兩千餘名准軍的火槍手以及幾十門火炮,躲在土壘的後邊,打算先放部分清軍過河,然後轟而殲之。
就算是清軍的火槍再厲害,也射不到躲在土壘後面的准軍,這才是大策凌敦多布的如意算盤。
照用兵邏輯而言,大策凌敦多布的部署,可謂是天衣無縫,甚合兵法。
但是,一代準噶爾的名將,大策凌敦多布的運氣很糟糕,居然遇上了玉柱這個怪胎。
玉柱駐馬於重炮陣地的不遠處,用手裡的單筒望遠鏡,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准軍的布置情況。
嗯,一切盡在預料之中。
於是,玉柱下達了進攻的命令,「傳令岳鍾琪,令其開始架設浮橋。」
「嗻。」傳令官騎兵飛快的去找岳鍾琪了。
岳鍾琪接令之後,便指揮著他的部下們,來到河邊,開始打樁架橋。
大策凌敦多布,很沉得住氣,因距離太遠了,並未下令馬上開炮。
把清軍放近了再轟,才是正道理。
岳鍾琪的確有幾把刷子,在他的指揮下,十座簡易的浮橋,僅僅花了二個多時辰,便搭建完成。
就在大策凌敦多布,以為清軍要發起總攻之時,卻出現了驚人的變故。
玉柱不僅沒有下令總攻,反而下了一道奇怪的命令,「傳令,重炮開火!」
為了防止炮管過熱,兼顧了發射的頻率問題,十門重炮被玉柱分成了兩組,每次齊射都是五門炮。
「轟……」隨著巨大的轟鳴聲,12磅的荷蘭重炮,發出了沉悶的怒吼聲。
五顆十多斤重的實心炮彈,呼嘯著划過天空,砸向了準噶爾人的軍營。
「咣。」
由於沒有校準射擊角度的緣故,五顆炮彈之中,僅有兩顆砸進了准軍的土壘里。
其中一顆實心炮彈,夾雜著呼嘯的風雷,巧合的砸到了准軍的火炮陣地里。
碩大的炮彈,惡狠狠的砸在土壘上。幾乎在一瞬間,看似異常堅固的土壘,就崩塌了。
火紅的彈丸,在擊穿了土壘之後,順勢砸進了火炮手的人堆里。
「啊……娘啊……」
「媽媽呀……」
「救我……」
火紅的彈丸,所過之處,准軍的火炮手們,非死即傷。
偏偏,實心炮彈和開花炮彈不同,只要還有出膛的動能,彈丸就不可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