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大致相仿了。
只是,紅樓的原作者,故意混淆了視聽,把很有儒學功力的曹寅寫成了弟弟賈政,而混吃等死的曹荃變成了哥哥賈赦。
這麼一來,弟弟變成了無能的哥哥,真真是好手段。
誰曾想,曹荃借了曹家的勢,不僅膽大包天的在外頭放印子錢,而且還逼死了漢軍旗人。
旗人的案子,都歸江寧將軍管轄,正好就落在了慶泰的手裡。
「去歸去,該端的架子,還是要端起來的。明日,曹寅的大兒曹顒,還會專程來請我,就由你出面去接待他吧。」慶泰微微一笑,沖玉柱擠了擠眼說,「曹家有好幾座大金山,曹顒出手也很大方,你的財運正當頭啊。」
玉柱苦笑道:「八叔,曹家不過是個空架子罷了,哪有什麼錢?虧空大得很,鬧到需要皇上給內帑補貼的程度了。」
慶泰十分驚訝,詫異的說:「曹家和蘇州李家多次迎接聖駕,確實花了不少錢,鬧出了大虧空。但是,曹寅和他內兄李煦,輪流擔任兩淮巡鹽御史,那可是天下少有的肥缺啊,豈能不發財?」
大清朝,主管鹽務的主要有兩大機構,一是兩淮都轉鹽運使衙門,一是兩淮鹽政院衙門,都駐於揚州府。
其中,兩淮都轉鹽運使衙門,隸屬於戶部,是本朝最大的地方稅務機構,每年納稅多達近千萬兩銀子。
兩淮鹽政院的長官是兩淮巡鹽御史,隸屬於都察院,專門負責監督兩淮鹽運使的收稅工作。
不誇張的說,兩淮巡鹽御史缺錢花了,只須使個眼色,兩淮的鹽商們就要乖乖的獻上錢財。
康熙讓曹寅和李煦輪流擔任兩淮巡鹽御史,明擺著就是想讓他們多撈錢,以彌補迎接聖駕南巡造成的巨大虧空。
但是,肥得流油的織造和鹽政,都彌補不了巨額的虧空,這就不僅僅是缺錢的問題了。
曹家人的生活,異常腐化墮落,奢靡無度,完全沒有節制。
花錢如流水的紙醉金迷,曠日持久,一直未曾真正縮減。
哪怕曹寅撈再多的錢,也是經不起這麼折騰的,不鬧虧空才是咄咄怪事。
玉柱心裡明白,在慶泰的眼裡,曹寅不過是鬧了一點點虧空罷了,有皇上撐腰,怕啥呢?
可問題是,皇上遲早要駕崩,接位的四阿哥,號稱冷麵閻王,抄家專業戶!
慶泰非常關心玉柱的近況,問的也很仔細,玉柱事無巨細的一一答了。